听到他走进来的声音,戚盼檀头也不抬地出声:

“要怎样你才能帮我去俄罗斯。”

她声音冷得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是被设置好的程序。

周嗣宗打开了灯,驱走阴暗,光亮却浸不进她的身体。

他走过去陪同她一起坐在了地上,蜷起长腿盘坐,将托盘放在了两人中间。

“喝点茶,这里没有黑茶,不过普洱你应该会喜欢,一样入口即苦,方糖也备好了。”

他拿起茶壶,滚烫的茶水缓缓倒入瓷质杯盏,热气缭绕,茶香在空气中弥散,琥珀般晶莹剔透的液体,是上等的好茶。

戚盼檀突然朝着那杯茶伸出手。

她行动果断没有犹豫,周嗣宗立刻意识到她的意图,在她出手的一瞬钳住了她的手腕,男人握住她的腕骨扭动,手掌大力攥紧她的皮肉,抓出一道醒目的红痕,细瘦的胳膊被扭了半圈。

她叫出声,周嗣宗猛地放开手。

戚盼檀顺势甩开,要再次抓住茶杯,周嗣宗及时摁住她的手背,猛地拍在地板上,他宽大的手掌,密不透风压制住那只比他小得多的手。

他动作果断,威严的目光藏着一股强烈的控制欲,但被他压下去,就连声音也放缓地低声道:

“好茶不是拿来洗脸的。”

戚盼檀嘲讽的勾起唇角:“你把这杯茶端上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我泼你吗?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思喝茶?”

“盼檀……”

“要怎样你才能帮我去俄罗斯。”她不依不饶地问道。

周嗣宗是自私的,戚盼檀有多自私,他就和她一样有多自私。

他不是傻子,他察觉得出来戚盼檀对他有所利用,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尽是些甜美的诱饵,连异国恋都能被她说得如此动听甜蜜。

他爱她每个蛊惑的表情,被她抓着命根给予他快乐,每当她唤他“乖”,那声音温柔得都像是在抚摸他的灵魂。

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是他周嗣宗自愿跳进去的,她怎么利用他,他就怎么沉溺其中,甘之如饴。

可男女谈情说爱的事,他们都做过了,戚盼檀这层利己主义者的皮囊之下,总得有点真实的感情藏在里面吧?

周嗣宗不信她对他没有一丝的感情。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回来。”

周嗣宗将托盘放到了他的身后,身子朝她挪动,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抹平,再没有一点空隙,原本压制着她的手,随着动作,自然地滑过她的腰际,将她搂住。

手掌包裹住她的腰肢,力道不轻不重,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压迫感,他稍微用力收紧,她的身体就随之向他靠拢,又生怕伤到她,手臂只能紧紧绷着,肩臂的肌肉在这一刻格外明显。

戚盼檀把自己的双腿蜷起,又弯下腰,这次两只手都搭在了头上,她把自己裹成一个躯壳,是充满防备性质的姿势。

“盼檀。”

“别叫我!”她声音有力了许多,压抑的声调,隐隐在崩溃边缘。

“我只是想离开这,算我求你了,周嗣宗,你帮我去俄罗斯行吗,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只要你。”他说。

戚盼檀怎么会想过,自己费尽心思利用他处男空白的感情,结果反过来把自己困在了这头疯子身边。

她想尖叫,想发泄,想彻底撕破面具和他大吵一场。

她恨自己怎么就把护照给烧了呢,如果还有那本护照,她就可以直接买张机票走人了。

周嗣宗抚摸着她弯曲的脊背,嶙峋的骨头硌着手心:

“乔休尔也会在这里陪着你,就当你那些过去不存在,一切都重新开始。”

戚盼檀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