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疑惑已经被他抛到了脑后。

他开始了解迟朔了他的家庭,他的性格,他的渴求,他的痛苦。

这种了解对封隋来说,是刻骨铭心的成长从对迟朔的逐渐理解中,也同样地认识了自己曾经的无知和天真。

“还回你那个家吗,要不然先去我家,或者我给你们开个酒店包厢,先住着。”出了医院大门,封隋还没来得及收拾好内心的兵荒马乱,便着急地对迟朔说。

张大娘摆摆手:“用不着,先回大娘家里。”

迟朔点头:“好,谢谢大娘。”

张大娘半是心疼半是松快地笑了。

迟朔依旧没有跟封隋说话,封隋只得帮忙叫了个出租车,正打算提前付钱时被迟朔拦下了,“不用你付。”

迟朔把一叠钱给了封隋:“这是剩下的钱,以后我不欠你的钱了。”

张大娘接过拐杖,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封隋一眼,封隋拿着钱,愣愣地看着迟朔被张大娘搀着胳膊动作艰难地坐上了出租车。

迟欢是最后一个上车的,她上车之后就摇起了车窗,贴着深色隐私纸的车窗隔绝了迟朔在车里的漠然侧脸。

63 | 61.恶意

【。】

迟朔回到学校后,发现身边的位置空了下来,封隋被调到了教室的另一边。

他旁边的位置不再有人补上,班主任陈启生隐晦地向他说明了缘由没人愿意和他做同桌。

在此之前,他感受到的来自学校里其他人的恶意是暗潮涌动的,除了丁辉那几人会光明正大地羞辱他,其他人大多通过间接的方式孤立他,譬如在经过他时喊一声烂泥巴,或者像上次食堂那样,即便人头攒动,他坐的桌子往往只有他一个人,也有的人会以放包为借口不让他坐在有空位的桌子旁。

但在他当众承认偷东西以后,一切都变了,那些欺凌的行为前所未有地升级。

走进教学楼之前,被从天而降的拖把水淋了满头,他仰起头,看到每个楼层走廊都有看热闹的学生,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倒水的始作俑者。

“小偷还有脸来上学啊”

“烂泥巴滚开。”

迟朔只好在上课前把被淋湿的校服外套脱下,在卫生间里简单地搓洗后挤干,再系到腰间。

他在厕所里值日时,也会有人故意把放拖把水的蓝色桶踢翻,让他只能把厕所的地面再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