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拽弄得失去了平衡,摔在地上,膝盖磕得钻心的疼。

他顾不得这些了,他想抢回自己的书包,被贾大海庞然大物般的身躯重新推倒在地,他当机立断转头爬向封隋,仰起头拽住封隋的手臂,没有贾大海拽他拽得那么粗暴,他的动作堪称是小心翼翼的:

“封隋,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你可以打回来,你打回来好不好,随便打多少下都行,只要别告诉纪检主任。”

要是这件事捅到纪检主任那里,后果是迟朔不敢花一秒去想象的,石台不是垃圾桶,他朴素的认知里无比清晰地告诉他这是偷,他偷了别的同学的东西,本不是献给他的东西,还不止一次,不止一样,不劳而获是会上瘾的,他早该想到,他不该怀揣着一丝侥幸来这最后一趟,他本来想的是:这些东西没人拿,一个寒假过去不也过期了吗,他只是把环卫的事给做了而已。

但他从始至终没有环卫的心态,他始终是做贼心虚的,他拿这些东西不是为了清理垃圾,是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是可耻的私心。

封隋脸上有残酷的微笑,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连带着被掰开的还有他所剩无几的尊严他跪在这儿求一个欺辱了他一个学期的人,就像无数次求父亲不要再打他一样。

“别拿你偷过东西的脏手碰我,我嫌脏。”封隋俯身看着他,“烂泥巴,其实我想过对你好点,是你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了。”

贾大海巨大的阴影压过来,拎起他肩膀上的衣服要把他拖走,迟朔心里愈发恐惧,他在自己身上闻到了腐败的气息,像是烂木头上簇成一团的菌,他为这样逃避的自己而感到羞耻,他嗫嚅着说:“别带我去纪检主任那儿,别带我去,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个人已经把他拖出了两米,一道声音落下来,给了陷入短暂绝望的少年一条活路。

“慢着,你说,让你做什么都行?”说话的人是丁辉,丁辉浮出一个古怪而恶寒的笑,道:“那你现在跪在这儿,自己打自己耳光,打一下就喊一句我是烂泥巴,打到我们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