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什么感觉,你看我可怜吗?可我看你更可怜,我起码大学里谈过几次单纯的恋爱,你呢,你有过初恋吗,你有过真正爱你的情人吗?你都四十了,连恋爱都没谈过,有哪个女人到四十岁都没谈过恋爱,没体会过被爱的感觉的?你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没有人爱的女人!”
“爱,很重要吗,到底是谁在给女人灌输必须要拥有爱?”顾胜鹰说:“你说得对,我没有被爱过,我也没有爱过别人,因为我不想要,也不需要,我有钱,有权,有势,我有这世上百分之一的人才拥有的东西,我现在拥有的,金钱和权力,就是我所渴望,并且需要的东西,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要贬低我,以便于你掌控接下来的话语权,让我猜猜,你接下来是不是就要信誓旦旦地自白,说你才是唯一爱过我的人?”
“我本来就是唯一爱你的人!”郭恒说:“只有我爱你,了解你,发自内心地呵护你,珍惜你,我排那么久的队给你买你最爱吃的东西,我只要有空都会接送你上下班,你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提起和我的关系我也没有抱怨过你,你说你腿部水肿,我从网上学习按摩手法,天天晚上按摩到你睡着,我甚至为了你去做脸部微调和医美,就因为你说了一句我戴眼镜不好看,我坚持戴隐形眼镜,直到眼睛发炎去动手术,你没有陪我,我一个人去医院做手术,你知道医生问我家属在哪儿的时候我有多尴尬吗,回家后我也没有责怪过你,你只肯雇佣钟点工,不肯雇住家保姆,家里细小的家务活全是我干的,平时也都是我下厨,我点外卖,费劲心思只做你喜欢吃的,但你从来不在乎,也看不见我对你,我对这个家庭的付出,你把这些都当成理所当然,事实上,是你偷走了我的生活去点缀你的事业!”
“我没有逼迫你做家务,逼迫你接送我上下班,更没有逼迫你戴隐形眼镜,给我按摩。”顾胜鹰说:“那次手术我打了电话给你,解释了我有个会要开,否则我肯定会去陪你的。”
“你不会去陪我。”郭恒眸色泛着水光:“你也没有在开会,那时你就在这栋酒店里,和你的男下属开房。”
“你非要幻想不存在的事情,那你就尽情幻想好了。”顾胜鹰在椅子上坐下,她表情烦躁地重新点了根烟。
“没有人比你更无耻了,顾胜鹰,旁人都说是我攀附你,我吸你的血,这话太高估我也太低估你了,谁能有本事吸你的血。”郭恒说:“是你源源不断地吸我的血,我才是你的血包,你吸走了我的生命力,像只怀孕的母螳螂把我一点点吃掉,我到了今天这地步,都是你害的。”
“所以呢?”顾胜鹰说,她吐出形状能维持很久的烟圈,随手把烟蒂敲在咖啡杯里,“既然你了解我,你就明白,我不会因为别人的过错、愚蠢或单方面付出而感到抱歉,我没有心理负担,更没有道德羁绊,你说爱我,没用,你说恨我,也没用,你不停地责怪我,试图绑架我为你的选择负责,更没有用,婚姻的本质是人身关系和财产关系,想结束这两样东西,对我来说很简单,我会付出一定的代价,这是我为自己做出的愚蠢选择而付出的代价我竟然选择了你这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