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回合下来,顾局轻易就占了三角,杀气腾腾地围堵陆存野那角的子,陆存野补了西墙又接东墙,被杀得溃不成军。
“他日理千机,哪有空理会我,我不惹他生气就是烧高香了。”
“别这么低估自己,你上个月在美国帮他料理那边的生意,他是要将大权移交给你?”
不愧是顾局,单刀直入,在所有人都在旁敲侧击地打听陆景是否真的放权给他的时候,顾局直接在他面前毫无顾忌地问了出来。
“不。”陆存野很喜欢顾局的直截了当,于是回报以直截了当:“那边是个大坑,我没本事填上,还差点被黑锅扣住回不了国,我连铲子都准备好了,以为自己要沉浸式体验肖申克的救赎。”
这种玩笑话没能把顾局逗笑,她捻起棋子,道:“对孩子略施小惩而已,你父亲不会让你真进去的。”
“的确是惩罚,我确实在去美国之前干了件可能,不,一定会让他生气的事。”陆存野说。
谈话间,他又被吃了三颗子。
“我听说过那个人。”顾局面目淡然地拿走吃掉的子,“但我也听说过,那个人现在不在陆景那儿了。”
陆存野的表情倒是凝滞了一瞬,错觉般地又化为笑容:“顾局,我来这儿之前,您就见过我父亲了吧。”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问他有关权力转接的问题。
顾局看了他一眼,眼中的锐锋毫不掩饰,仿佛能刺穿世间一切的谎言:“两个人的话,总归比一个人可信点。”
“说吧。”顾局道:“你来找我,是不是为了那个人,平时已经听够了,在这修身养性的地方,我不想再听假大空的话。”
陆存野垂眸看向棋盘,棋盘未满,胜负已定,除了他竭力围住的一目眼,其余皆是黑子的地盘。
一棋定乾坤只会发生在顶尖棋手的较量之间,他和顾盛鹰之间,相差的岂是一星半点。
“连目都不用点了,我输得很惨烈。”陆存野指向那目眼:“我只剩下这目眼了,顾局。”
顾盛鹰撑住蒲团,换了个比盘腿更舒适的姿势,她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在隆起的腹部停留过。
“你就这么想护住那个人?”顾盛鹰说:“非要在一个人身上纠结什么,喜欢他的脸还是性情?找个像的就是了。”
“其他人再像也是假眼。”陆存野道:“只有他是真眼。”
顾盛鹰看了他良久,摇头,“我错了,你和陆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陆景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表露出任何迹象,生怕别人发掘出他的软肋。”顾盛鹰道:“你究竟是年轻人的莽撞,还是年轻人的愚蠢?”
“因为我信任您。”陆存野道。
“没有人敢说这样的话,即便是为了谄媚我。”
“我不会谄媚,也不屑讨好。”陆存野说:“我知道真正的您是什么样的人。”
“你成功勾起我的兴趣了。”顾盛鹰戏谑地道:“你说说看,我是什么样的人。”
“您是善良的人。”
“这个答案令我失望。”
“您听我讲下去……”陆存野忙说:“601事件”
顾盛鹰听到这串数字,脸色兀变,陆存野却装作不会察言观色,继续说道:“601事件发生后乃至现在,对您的骂声依然不绝于耳,我知道,您之所以接受您生父的示好,是为了从他那里讹一大笔钱,用那笔钱去补贴了几百户家庭的伤痛。”
“你错了,我只是拿钱砸那群刁民,好让他们闭嘴。”顾盛鹰果断地否决了陆存野的话。
“您本可以不必这样做,更不用像做贼一样以匿名的名义偷偷地做。”陆存野道:“别说只有几百户家庭了,就算几千户,几万户家庭的血汗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