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课程,高中的知识对你而言,没什么好学的了。”

“可惜了,就差一场高考。”

迟朔握紧了手里书的封皮边缘,即便到了现在,高考这两个字还是像块烙红的铁石,烫得他心里一阵血肉模糊。

仿佛高中的久远回忆都潮水般涌进荒草满地的心上,那曾是他拼尽全力去追逐的梦。

“我和麦克斯约好了,在嘉莉号上,你每天挑两个小时来我这里,我这次也带了很多书,你想看书,想学习,或者只是休息一会儿,随你。”陆景的手掌罩在了迟朔的膝盖处,道,“小朔,坐下来,让我看看伤。”

于是迟朔换了坐姿,这间房间里的地毯比麦克斯房间的更软,他曲起腿弯,并拢在一起,把裤腿一点点折叠上去。

跪了将近三个小时的铁链,膝盖上显然留下了被折腾的成果,陆景拿过早就搁在书堆旁的药膏,仔细为迟朔膝弯上的伤口上药。

冰蓝色的膏状物抹在伤口上,起初有点刺痛,紧接着舒适的凉意就抚平了膝盖上沉积的痛感,随着陆景的手指,膏状体在伤口上抹匀打转,连附近的细碎旧伤也被照顾到了。

陆景用俯身的极累姿势上完了药,身体甚至又朝下俯去,把迟朔卷起的裤腿恢复到原位。

迟朔在整个上药的过程里都没有做出多余的反应,像只任人摆弄的瓷作的娃娃。

“小朔,对我笑一笑,好吗?”陆景道。

迟朔仰起脸,顺从地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弧度。

陆景低下眉,手在迟朔的头顶上轻轻拍了拍,作出评价:“笑得真假。”

迟朔敛了嘴边的弧度,道:“对不起,您可以罚我。”

陆景用手指捏了捏迟朔有痣的那边耳垂,道:“我怎么舍得罚你,小朔,我知道,自从我把你卖给麦克斯后,你就对我有怨,可是,我不是麦克斯,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有罚过你吗?”

“没有。”迟朔再次道歉,低垂眉眼,“对不起。”

陆景收回手,身体靠到轮椅背上,手指轻敲着扶手,缓声道:“那些不是惩罚,小朔,我为你量身塑造了另一个人格,只是为了保护你。”

“对不起。”迟朔道。

扶手被掌心攥出了浓重的摩擦声,陆景凝眸看着迟朔:“他从来不会说对不起。”

陆景按下扶手下侧的一处隐蔽按钮,很快,有两个男人走进房间,以毕恭毕敬的姿态向陆景躬身请示命令。

“把那儿的白布掀开。”陆景道,他的表情变得冷硬。

白布掀开,露出角落里的那台看上去有着后现代惊悚感的仪器,与此同时,迟朔的手指掐进掌心里,竭力控制着叫嚣着想要逃跑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