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朔缓慢地站起,脚步却迟迟未动,陆景轻轻一抬手,他便被陆景的那两个手下左右钳制着拉到那处仪器上,单薄的身体夹在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中间像条漂泊的小船。
他随即被拷在上面,腿部、腰间、脚腕手腕都被束缚带紧紧绑在仪器的金属台面上。
他没有挣扎的举动,只是每被绑上一条束缚带,就会本能地颤动几秒。
他的额发被细心地向后撩去,露出带着美人尖的发际线,金属贴挨个地贴上皮肤,冰凉的触感如同雨林里的蛇信子。
轮椅滚过地毯的声音在耳畔轻柔地响起,仪器的顶灯打开,灯光瞬间照射进他睁大了的瞳孔里,美轮美奂的浅棕色似是被打磨的上好琥珀,睫毛与眼皮褶在曜盛的灯下一览无余。
陆景将轮椅停驻在旁边,歪头凝望着迟朔,手背从他的下巴略过,指甲刮过那两瓣没什么血色的唇,接着覆手让迟朔阖上眼睛。
陆景冷硬的神情重新变得柔和起来,好似在等待着爱人苏醒。
“开始吧。”他说,“我真的想念你了,R。”
81 | 78.R
【.】
陆景回到那间房子里时,他刚带回家的少年正端着一个砂锅从开放式厨房里出来。
这座豪华公寓楼顶层的住宅是内置电梯,迟朔看见了陆景的轮椅从电梯间缓缓滚进屋内,颇为拘谨地把热腾腾的砂锅放在长桌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道:“我不知道该怎么服侍您,您说晚上回家,我就做了点鸡汤。”
少年说完后,便忙不迭地上前,半跪在玄关处的地毯上,为刚进门的主人换上拖鞋。
从陆景的视角看到的是迟朔的头顶,接着是额头,眉眼,少年仰起脸,用那种风月场里惯常的讨好嫖客的神情直勾勾地盯着他瞧,睫毛细细密密的,瞳孔里始终堆叠着小心翼翼的神色。
“小迟,我把你从A城之眼带出来,不是想让你做这种仆人的工作。”陆景示意迟朔起身,同时手指朝后轻摆,轮椅后的保镖得到指示,颔首后退进电梯间,消失在了阖起的电梯门后。
“我知道,谢谢您。”迟朔的手将围裙侧边攥得更紧,“您用过晚餐了吗,如果用过了,我把鸡汤放回灶台上,可以当夜宵,我……我从小为家里人做饭,手艺还可以。”
“没事,你盛一碗吧。”陆景的轮椅不需要手动推,这栋屋子是专为轮椅设计的,没有哪里是不方便轮椅到达的,所有家具的高度也照顾到了轮椅的高度。
陆景自行操纵轮椅来到长桌边,嘴角噙笑看着迟朔为他盛了满满一碗鸡汤。
迟朔盛好鸡汤后没有立即放在他面前,而是嘟起嘴,仔细地吹拂着汤面上的热气,手指被烫红了也浑然不觉似的。
陆景在心里叹息了一口,说:“把碗放下。”
迟朔好像被吓了一跳,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般地放下碗,“我、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若不是陆景给了他一个“不许再跪”的眼神,他险些儿要跪下了,在A城之眼的漫长折磨令他根本无暇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无论他做什么,只要惹客人不高兴不满意了就会挨打。
他端着碗吹气,只是想让鸡汤没那么烫,而陆景让他把碗放下,说明陆景对他端着碗的行为不满意,电光火石间他只来得及想这么多,他做的事违背了客人的意愿就会挨打,挨骂,挨饿。
即便没有做错什么事,挨了几巴掌,让客人手疼了,他也得道歉。
“小迟,我说很多遍了,你不用每次都说对不起,我只是怕你烫到手。”
陆景把迟朔的手拉起,用指腹在迟朔指尖烫红的印迹上轻柔地捏了一下,“看,都烫红了,还不知道放下碗。”
银白鬓角的中年男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