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被看得不自在。

相比于陆冠清和秀玉,游戏里跟花风竹接触少的像是对十几年前一夜情过的炮友。

他不是颜狗,花风竹再漂亮也长得人高马大宽肩长腿,被直勾勾地盯着像是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古怪且不舒服。

实际上齐玄都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冲动下来。

军队纪律严明,花风竹去了也不会遭到苛待,上校叫他肯定是有用处,总比在家里关一辈子来得强。

刚才看赶不上都准备放弃了,就见士兵粗鲁的推搡动作。

护崽的本能让他边联系青年的负责人上级,边往电梯跑。

感情再浅,也是他一手改变的对方命运。

他有责任负责到底。

“这个给你。”

上校耐心不足,截了那些客套话,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包口罩递给对方。

这还是他滥用权力从护士站拿来的:

“我跟上面交代过了,想带就带。记住,你现在是个无犯罪记录的普通民众,没人敢命令你做不情愿的事,知道吗?”

花风竹沉默了好一会。

“···为什么?”

齐玄没听清:“什么?”

青年的声音轻轻颤抖:“为什么要对我好?为什么要帮我?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现在······”

齐玄听他一连串问句就烦当初定15年不为别的,就因为花风竹在游戏里只能活到37岁,多一分钟就自杀。

堂堂殿堂级别的歌星,钱如流云,名望如浮水,到最后因“没人爱我”自尽,真是笑话!

世上哪个人不是赤条条地来,孤零零地走?

无痛分娩于母亲温暖的子宫里,就开始幻想死亡时有人能如母亲般承担痛苦。

羞于启齿自己的恋母情结,便借用一个人人能共情,能理解的理由:“爱”。

他得到的爱还不够多吗?

在葬礼上哭昏的孤儿院姊妹们,反复循环他的歌曲,日复一日在评论区悼念他的粉丝。

爱的单薄,爱的转瞬即逝,就不配叫爱吗?

“什么为什么,你是人,我也是人,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齐玄懒得教育,干脆打断他的话,把口罩往他怀里一塞:“去吧,好好活着,不要再做傻事了,活着本身就是有意义的。”

看对方还想反驳,齐玄阴笑了声,使出扇巴掌的劲拍了拍对方漂亮的脸蛋:

“我能把你救活一次,就能救活第二次,有本事你试试。”

花风竹脸颊一痛,总算是闭嘴了。

就是那双自带风情的桃花眼,一直到车子启动扬长而去,都赖在齐玄身上不下来。

望着逐渐消失的车屁股,齐玄刚点了根烟,秀雅便把电话打了过来。

“我在治疗中心···嗯,行···你先去····”

他夹着烟,边对话边往摆渡车的方向走,直到身影被车棚遮住,顶楼病房,站在露天阳台上的少年们才把视线依依不舍地收了回来。

“瞧你,费尽心思把花风竹送走,还不是姐夫被拦下了。”

秀玉手肘撑在栏杆上,一双琉璃眼在夕阳下几乎化了似的,笑吟吟地望着隔壁阳台的少年:

“我给你说过的,他容易心软,责任心又强,是不会撂下谁不管的。”

“你了解这么清楚,也留不下人。”

陆冠清细长的手指夹着齐玄同款的薄荷烟,抽到末了,滤嘴被他随意地熄灭进花盆里。

花盆里种的月季和茉莉被烫的蔫不拉几,花瓣枯黄卷曲,可怜兮兮地蜷在枝头上。

秀玉一哽:“····你烟瘾这么重,哪天姐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