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百勒是我的晚辈,你该喊阿叔。”

那叫百勒的老乐师忍俊不禁,却张口就是一口流利的汉话:“ 姑娘,我七十多岁了,这里人人都喊我阿爷,你喊我阿叔,就可以占他们的便宜咯!”

姑娘小伙们哈哈大笑,李赦容也被他们朴实又快乐的笑声感染,喊了声:“ 阿叔。”末了又忍不住说:“ 阿叔,你汉话讲得真好。”

百勒大叔一脸自豪:“ 我是我们寨子,第一个学会汉话的人,我的汉话,是一个戴眼镜的子弟兵教我的。”

两位婆婆带着三个晚辈的到来,对百勒大叔来说,是不可想象的惊喜,他给姑娘小伙们发号施令了一番,要准备饭食招待客人。就这样,李赦容三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朝寨子里走去。她听了那些恐怖的砍头故事,脑海中充满了血腥的想象,却没想到寨子里是这么一片欢乐热情的气氛,顿时松了一口气。

经过木鼓时,歌王婆婆满意地点头,对李赦容道:“ 还是当年那个,不错,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木鼓。孩子,你那个记号解得了。”

百勒大叔道:“ 现在外面的大树都是保护的喽,谁砍谁坐牢,我们寨子不会再拉新的木鼓了。”

江嵃没有理会年轻姑娘们对他充满好感的凝视,只是张望着吊脚楼,那个柬埔寨巫师呢?就藏在寨子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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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黑水河的龙(六)

这一晚,姑娘小伙们做了丰盛的菜肴招待李赦容一行人,林林总总的米粉,蔬菜,猪肉摆放在芭蕉叶上,中间还放着几碗蘸水,李赦容学着当地人的样子把食物放进蘸水里入味,然后送入口中,别说,这酸酸辣辣的口感,她还挺喜欢的。

而江嵃搞不清楚状况,也不知道蘸水有多辣,就蘸了一块肉吃了,刚进口就给辣得涕泪横流,转过身来狂咳,嗓子仿佛被人放了一把火,从脖子到脸都咳得通红,眼泪也流出来了。百勒大叔见状,连忙吩咐一个姑娘给江嵃拿冰水,江嵃流着鼻涕,狂灌了几大口冰水,肚子里仿佛变成了冰川,但口腔的灼痛也只减缓了一点点,他没办法,只要示意众人,自己去洗手间漱口。

百勒大叔一脸歉疚,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忘了吩咐他们少放点辣。” 两位婆婆呵呵直笑,就连新九也忍不住微笑,其实他也不能吃辣,但他在陆塘几个月早就学聪明了,吃少数民族的蘸水必兑水。

李赦容觉得很解气,幸灾乐祸地往嘴里塞了一口粉,粉上浇了原辣蘸水。新九看着她,鲜红的嘴唇吞吐着裹满辣椒的食物,不禁道:“ 你也就是一半南方人。”

李赦容得以洋洋:“ 这就叫血脉压制。”

这一顿酒饭酣畅,困马寨的年轻人都很热情,不断给李赦容和新九灌酒,新九都给挡了下来,量他往日千杯不醉,但也架不住车轮战,到最后被灌得东倒西歪,头晃来晃去,全靠本能在死撑。江嵃被辣坏了胃,一晚上只吃了点米粉和水果。

总算是把这一顿给吃完了,李赦容想把新九架起来,可喝醉的人死沉死沉,相当于平时两倍沉,他精瘦的身板仿佛灌了铅一样,李赦容就连抬起他一只手都费劲,江嵃看了,不做声,走上前一只手把新九架了起来。

百勒大叔给他们一行人安排了两栋连起来的茅草屋。如今年轻人出去打工得多,老人陆陆续续去世,村里其实有很多空房子。两位婆婆年纪大了,自然住比较矮的那栋,那歌王婆婆道:“ 乖女,你怎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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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赦容道:“ 我想照顾新九,我跟他睡一间。阿婆,这里安全吗?你好像问也没问那个巫师在不在的事情。”

歌王婆婆道:“ 他在。我自有数,今晚你们放心睡,不必担心。明天一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