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净远...杜净远...”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 指尖颤抖烟灰簌簌落下, 沈熠闭了闭眼, 到最后只是面?色颓唐的说?了一句,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杜净远伸手去?摸在这扇通透玻璃,冰凉的触感从指尖通到眉眼:

“沈熠, 人都?是会?变的。”

他将张开的手掌缓缓合拢,好像要攥住窗外?浮华的灯火,

“之前是你的跟班, 后来是傅眠的小弟,有机会?走到你们前面?我为什么不去?做?”

“你不也是一样?”从窗户浮现的倒影,他再次望着那一豆橘火,意有所指,

“以前不吸烟吧?现在还不是为了那片刻的享受去?染上都?说?不好的东西。”

“欲望无?休止, 金钱, 地位, 我又不像你,一出生什么都?有了,我想?要就要去?争去?抢, 不变怎么办?”

灯影从玻璃镀到他面?容上,并没有照亮眉眼,只是染上一层昏暗的彩晕。

“...你是这样想?的吗?这么多年,你觉得你是我的跟班。”沈熠深吸口气,强忍着那荒唐悲凉的笑?意,

“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看我,这么看你自己的。”

杜净远并未回答他,只是沉默地看向窗外?。

“行...”沈熠扯了下嘴角,郁气在体?内冲撞,指尖火星灼烫,他抬手将人生中第一支烟送进口中。

烟线迅速燃烧后退,薄荷香夹杂着烟草气挫伤喉头,忍住咳意,沈熠长指夹住烟杆,淡薄蓝烟模糊了眼角呛出的红与泪:

“钱对你很重要吧?不是要还钱吗?现在还吧,现金或者电子转账,人民币,美金,欧元,不管什么,你给我凑够。”

烟灰缓慢飘落,沈熠弹弹烟杆,掀起眼皮直视对方,墨棕色的眼眸在夜灯反射下像是晶莹但锋利的琉璃:

“快点吧,一支烟的时间,燃尽之前我要看到。”

他推开门,留下一句话随烟雾一齐飘在室内,

“毕竟,你没走到我前面?去?。”

*

傅眠到的时候就这场景。

这片刚被京城相关部门划定出来的燃放烟花的空地上,不断有人推着小推车奔过来,亦或直接开进一辆货车,停到空旷的场地正中。

将后备箱打开,里面?垒着一箱又一箱的烟花,包装绚丽华美,被这些人搬在地上,到最后铺满这一大片空旷场地。

沈熠和杜净远站在这场地的两侧,隔得很远。

傅眠透过车窗打量周围,看到举着手机录像拍照的路人他蹙眉。

坐在车里先?给叶似心打了电话,让她?找人去?清理周围,随后才打开车门下车,走到沈熠旁边。

走近发现这人指间竟夹了根烟。

“你这...”没有去?看任何人,他只是指着那支烟,“干嘛呢?”

眸光混着橘火,听到这声疑问沈熠回神?,冲人笑?了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他瞟了眼已经燃到头的烟,将它扔到地上使劲用脚碾了碾,碾的火星四?溅:

“来得刚好,我请你看烟花。”

路灯散出的冷感荧光压在他眼底,压得眉眼淡漠,不似平常。

他略一招手,就有个身穿职业西装的男人走过来,恭敬地喊了一声:

“沈少。”

“他给够没?”沈熠垂眼,一只手搭在傅眠肩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捏人后颈。

“还差点,但根据我们这边估算的杜氏的流动资金,剩下的今晚应该是拿不出来了。”

“那就这样吧。”沈熠兴致缺缺的摆手,说?话带出恹感,

“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