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化,是在大家各自方便的基础上做微调的,比如如果谁是新婚第一年,春节期间他/她将直接不用值班。

张思芮是在回自己家途中突然想起来自己搬家了的,她重重一击方向盘,赶紧调头,结果调过头等红灯时又想起自己晚归忘了告知霍蔚霍蔚连续工作了一个多月,终于得到顾大栖特批的一天半的休息时间。她把车停在路边,在方向盘上静静趴了五分钟,然后起来搓搓脸,继续开车。

霍蔚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下班时间过去两个小时了,张思芮却依旧没有到家,也没有任何音讯。她之前说,如果不能准时回来会告知他,好像只是说说而已。他有些烦躁地盯着眼前的剧本,十分钟过去了,目光依旧停留在编剧的客套话那一页。

他很想直接去找她,问她为什么不给他信息、为什么不准时回来、是不是后悔跟他住一起了,但他仅存的理智不允许他那样做。在他读过的剧本里,能做出这种事的都是非常有控制欲的反面人格。他知道自己其实只是焦虑症,只要有诱因,就容易出现与现实情境严重不符的紧张害怕。

顾闻打电话过来,破天荒地当说客,希望霍蔚能参演熊一澄的新电影《人术》。霍蔚看着面前《人术》的剧本,奚落道:“熊一澄本事不小,能托徐回给我递剧本,再托你来当说说客,一茬接一茬的,我要是不演,他电影就不拍了吧?”

张思芮进门刚好听到霍蔚颇不耐烦的这句。她在玄关处弯腰换鞋,转头紧盯着他的眉目她对焦虑症的了解只有皮毛,所以他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她都不敢小觑。

顾闻隔着电话看不到霍蔚在张思芮进门那一瞬间的尴尬,他感叹道:“大疆是不是风水不好,徐回有应激性精神障碍,你有焦虑症,我哪个都不能耍威风撂狠话,堂堂一个‘小顾总’,当得跟个公公似的。”

他低头扒了口饭,循循善诱:“熊一澄是个特别急功近利的人,喜欢在宣传的时候耍些令人不齿的手段,但也确实是个电影天才,这你也承认的,对不对?《人术》这个剧本我看过了,在话题度方面,不比徐回当时那部《歧视》弱,大概率能成为现象级的电影,而且大概率只有熊一澄能把它原汁……”

霍蔚截断他,道:“行了,我已经在看剧本了,看完给你回复。”

顾闻紧促的几声“等等等等等等”戛然变成了“嘟嘟嘟嘟嘟嘟”。

张思芮走过来伸手帮霍蔚把剧本合上,他坐的是张单人沙发,她四下看了看,最后干脆侧坐在他膝上由于业务不熟,她坐下去的时候不知道要稍微收力,他不得不微微后仰来抵御骤然的重量和力道。

霍蔚丢开手机,伸手扶着她的腰,问:“你怎么了?”

张思芮很久没有听到有人用这样的语气问她怎么了,她伏在他肩膀上,眼睛略有些无神地望着墙上滴答滴答跳格的大罗马针,道:“我忘了逢周五下班前有例会,对不起,忘了告诉你了。”

霍蔚移开视线,回道:“没关系。”

张思芮隔着衣服在他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道:“你要说‘没关系’我就真当你是没关系了……你生气就说生气,我听到下回就改了。”

霍蔚顿了顿,收紧了胳膊,道:“我很生气。”

张思芮闻言一愣,然后轻声笑起来。他们高中交往的时候她就发现,霍蔚明明长得看起来一点都不亲切,却老有种诡异的萌感。

霍蔚轻按了按她的后颈,重复问道:“你怎么了?”

张思芮默了默,借着今天的案子缓缓跟他聊起一些往事。

她坚持曹柔知情的时候,大家都很不解,曹柔到底知不知情,不去问她本人,谁都不能百分之一百确认,但张思芮就是咬死了她知情,她的声音不大也不重,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确定,以至于周小年都被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