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几乎所有同学拉着拍合照,二人的,三人的,一群人的,很开心,又有些伤感。

不知道蒋先生当年毕业的时候是不是也被同学拉着照相……不对,他们当年应该流行写同学录……

俞柳偷偷笑了笑,他当年一定很受欢迎,不知道曾经写了多少张同学录,有没有女孩子与他互赠过照片?

他十七八岁的时候,是不是傍晚会与一帮男同学一起挥汗如雨地打篮球?

又是不是,也会为一只准确地隔空投中垃圾箱的塑料瓶而暗自开心?

蒋先生不喜欢拍照,倒是很爱给他拍。他也曾经在家找过几次,却连一张男人曾经的照片都没找到。

俞柳想,他今天回家后一定问问蒋先生,要他拿出曾经的照片来给自己看看,证件照总是有的吧?

就算真的看不到,那也没关系。俞柳慢慢地阖上眼睛,他在脑中慢慢勾画着蒋先生少年时的模样:

很高,身板应该比现在单薄一点,但结实……唔,眼睛肯定很亮,脸上的线条会柔和些……

“化了。”

俞柳一下子睁开眼,惊喜地就要朝前扑,“蒋先生!”

蒋青松眼神朝俞柳手上示意了示意,“要化没了。”

“哎呀!”俞柳低头一看,冰棍化得淌了一手,赶紧低头舔手上的甜水。

周逸有些怵蒋青松,问完好就找借口溜了。

蒋青松把俞柳手上只剩一小截的棒冰拿过来两口吃完,扔了棍子后带他去卫生间洗了洗手,边给俞柳擦手边问:“今天怎么呆呼呼的?”

俞柳大大方方地坦白道:“我刚刚一直在想你十八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呢,毕业典礼上有没有人跟你告白啊?”

蒋青松轻描淡写道:“我没参加毕业典礼,家里当初有点事。”

俞柳隐约知道他大概和家里关系很差,相处这么久从没见他提起过,俞柳没问过,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再提,何必一定要弄得清清楚楚徒增烦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