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哪懂这其中的门道,反倒是太后知道了景延那股不要命的狠劲,生怕他再发疯,连皇帝都丢了性命。为保眼下的权位,只能大?事化小,借皇帝之名给景延判了个行?为失当,叫他在府中闭门思过七日。
惩罚下来,朝中文武官员都知道了风向?,连太后母族的刘家都拿捏不住景延,哪里还有人?敢跟他作对。
因此?,景延虽禁闭在家,府里收到的拜帖和礼物却只增不减,俨然将景府烧成?了热灶。
清晨醒来,沈姝云还未睁开眼睛就伸手去摸身边的位置,果然摸到一颗毛茸茸的头。
低头看去,自己?被压了半边身子,少年反倒睡的香甜。
她?拉了拉被压住的内裙,从床上坐起来,没有叫醒景延,独自下床去屏风后换衣裳。
待到穿好外衣,床边才适时的响起少年慵懒的声?音,“阿姐起得这样早,今日是有什?么事吗?”
不知他何时醒来,更不知他看了多久。
沈姝云轻抚胸口让自己?沉住气,答他,“昨日沈府送了请帖来,沈复罪名坐实,即将被流放南越,宋氏邀我回府一坐。”
“你已不是沈家人?,何必去呢。”
“我娘的牌位还在那儿,沈复走了,想来沈家的门楣也撑不了多久,我不希望我娘无人?供奉,想去将她?的牌位请回来。”
她?话中隐有伤感?,垂头叹气时,轻微的脚步声?从屏风那边走来,带着清冽寒气的拥抱从身后将她?抱了个满怀。
“我陪你去。”
少年依恋的将脸埋在她?发间,只着中衣的身体露出大?片冷白色的胸腹,毫无顾忌的隔着青色纱衣贴在她?后背。
“不必。”沈姝云感?到一股紧张的酥麻从脊背蔓延开,给他抱住肩臂,说话都慌张起来。
她?再傻也能感?觉到,这般无界限的接触早已超出了寻常姐弟的范畴。
先?前几天还教导他不许如此?,可他总是不听?话,阳奉阴违,半夜摸进她?房间,爬到她?床上不说,还一有机会就贴到她?身上来……
好像一具干枯的尸体里重新长出了人?格,先?是老年的沉稳入定?,再是成?年的冷漠心狠,最?后才是孩童的深深眷恋。
他该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