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泣泪,素白生花,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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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疲惫睡去,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一身的汗湿不知何时被洗净,身上除了些?许酸*软,与寻常并无不同。

沈姝云尝试着翻身,一动才发现,身子骨像散了架似的,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委屈地?抬眼?,正对上一双凝视着她的凤眼?,四?目相对,心底便涌出浓浓的甜蜜来,思及昨夜的温柔爱意,因?身子不适生出的那点小委屈,还没出口?就散去了。

她抿唇,抓着被沿往脸上蒙,羞于?见他白日里?赤*身裸*体的模样,却见他微笑着,从身后拿出一本小册子来,在她面前摇了摇。

沈姝云觉得那册子眼?熟,“是什么东西,你从哪儿?拿的?”

景延缓缓答,“我去箱子里?给你拿衣裳,不想?从箱底里?翻出来这好东西。”

他声?音低沉喑哑,说着话便倾过身来,拿着册子的手?隔着薄被搭到她腰上。

沈姝云眨眨眼?,忍着腰疼坐起来,“都?这个时辰了,该起了,你没有公务要忙吗,我得……得去……”

支吾了半天?,也没找到哪怕一件要即刻去做的事。干坐在床上,叠好了放在床尾的衣裳都?没够着,就被身后人揽住肩膀捞了回去。

“我头回见这样新鲜的,阿姐不想?试试?”沙哑的嗓音响在耳后,沈姝云耳根都?酥了,软在他怀里?,弱弱的摇头。

她缩起肩背,抬手?轻抚他的脸,“天?都?亮了,到晚上再说,成不成?”

已经折腾了一晚,瞧他精气神十足的样子,一旦起了头,不知道又要弄到什么时候。

她温柔地?看他,像往常一样哄他,想?着他应该不会太执着,哪想?他圈紧手?臂,温热的唇落在她颈肩亲了又亲。

青年已不是几句好话就能哄乖的小狗,比起言语上交锋,他选择了用身*体邀请。

成婚第一天?,沈姝云便知道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夫妻俩走出房门,已是第二天?晌午。

沈姝云一迈腿就发软,景延便陪在她身边,掌心贴在她后腰上撑着她的身子,才叫她这位王府的女主人,没在下人面前失态。

夏日阳光正好,府里?种的花草生得蓬勃,暖暖的热风迎面吹来,拂起轻薄的衣角。

王府下人不多,院子又大又清静,葱绿树下垂落三千绿丝,随风摇曳。

景延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抱着沈姝云坐在自己腿上,搂着她的腰,鼻尖嗅着混合着彼此味道的体香,满意地?长?舒一口?气。

沈姝云仰头看枝叶交叠间透进来的光,眯起眼?睛,一双细嫩的胳膊软软的挂在他肩上,安静的享受阳光与清凉。

低头看他,明明长?了几岁,性子却越发黏人,一刻不离地?黏在她身边,行要牵手?,坐要抱在一块儿?,不像从少?年变成男人,倒像是越活越孩子气。

看着他枕在自己胸口?的脸,她心底蔓延开一股淡淡的欣慰。

她知道景延变了,变得更成熟,更有王者风范,只在她面前,显露出最“见不得人”的幼稚和脆弱,像是夫妻间只容彼此知晓的小秘密。

“阿延。”她轻声?唤他。

景延抬眼?,眼?睫在光影的照射下闪着细腻的光,维持着亲密无间的距离,看她的眼?。

“你会做皇帝吗?”

闻言,景延轻笑一声?,好奇问:“阿姐听到什么风声?了?”

“之前,宫里?请我去给皇帝看病,我看他的面相,恐难以长?久。”沈姝云神情躲闪,低声?道,“他有意试探我,想?禅位与你……我不愿掺和进朝堂争斗,便没有早跟你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