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云安静听着,心里?又甜又酸,久久没有实感明天?,她就要嫁人为妇了。
“这册子,你晚上慢慢看。再有不懂的,明天?洞房的时候,就听王爷的,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省得弄伤了自己。”
沈姝云越听越耳热,脑海中浮现那凶器的模样,要来实在的,可不是要弄伤人吗。
她送走了絮娘,坐到烛火边,借着昏黄的烛光翻开了册子,只看一眼?便羞红了脸……原来还有这种姿,势?
随意翻看两?眼?,匆匆合上册子,只觉无处安放,最后将它塞到了嫁妆箱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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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王爷成亲,左右抬了十箱铜钱,沿街大把大把的散喜钱、喜饼和喜糖,半个长?安城的百姓都?等在迎亲路上接喜气。
景延抬进王家的三十箱聘礼,王家尽数添进了沈姝云的嫁妆中,连着王家置办的二十箱嫁妆,堪称十里?红妆。
新娘坐在轿中,盖头下纯金打造的凤冠随着轻晃的花轿微微摆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叮铃碰撞上,一张粉嫩的面孔点缀着玫瑰色的口?脂,眉目低垂,心绪难平。
她从不向往男婚女嫁,看多了豪门大族对钱权的俯首称臣,情爱不过是最易掌控的工具。
今日,她却要嫁给这世间权势最盛的男子,与他分享彼此的余生。
若不是他,荣华富贵的门户也要再三思量,若是他,即便务农耕织也过得。
她微微一笑,再不疑虑其他。
欢笑声?和喜乐声?填满了耳朵,花轿停在王府外,外头的喜婆刚撩开门帘,一只长?满粗茧的手?便伸了进来。
沈姝云将手?搭在那手?上,被他扶出来。
“新娘跨火盆,红红火火,喜气盈门!”
她循着声?音,被身边人引着去跨火盆,被盖头遮掩的视线只能低着去看,刚看到火盆的边缘,就感到搭在掌心下的手?掌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稍微用力,她整个人便撞进他结实温暖的胸膛。
在宾客和围观百姓的哄笑声?中,沈姝云被打横抱起,散开一席喜红的裙边。
青年长?腿一抬便跨过火盆去,抱着盛装的新娘,脸上不见吃力的神情,嘴角是难掩的喜色,踩上门前台阶,走进府中,直到走进前厅才将人放下。
拜完天?地?,喜婆和侍女搀扶着沈姝云进洞房,远离了喧闹的前厅,耳根才清静下来。
她遣了喜婆到门外去,又念着外头宾客宴请至少?要到黄昏才结束,还有两?个多时辰的空档,便叫秋池去厨房拿些?点心来,早起到现在,她没吃多少?东西,现下正饿的厉害。
“娘娘,王爷怕您饿,叫厨房给您备的小菜,您尝尝合不合胃口?。”秋池端着四?菜一汤进来。
闻到热腾腾的饭菜香,沈姝云忙撩起了盖头前沿,提着厚重的裙摆坐到桌边,小口?小口?吃了起来,等吃的差不多了,才说。
“不必叫娘娘,叫夫人就是。”她不喜欢高入云端的虚荣感,从南州回来后,只做他的“阿姐”,做祥云医馆的大夫,不再搭理那些?贵妇人们的宴请,也没心思摆王府家眷的派头,成婚后也是一样的。
“是。”秋池应和着,收起桌上的碗筷。
天?色渐渐深了,院外传来脚步声?,秋池到门外去候着,沈姝云忙在床沿上端正了坐姿,将盖头落回去。
眼?前是一片旖旎的红,她只能看到走到面前的红色衣摆,听他压抑着激动的呼吸声?。
盖头被挑起,烛光和青年的身影一起照进她眼?中。
十九岁的青年,穿一身红底鎏金喜服,高大的身躯撑起宽大的外袍,紧实的躯体包裹在层层衣衫下,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对着她微微勾唇,未发一言,俯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