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他们在这里聊了半天,剩下一个人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好像方才劫后余生的不是他一样。
梁遇瞥了旁边的楚宴峤一眼:“真傻了?”
不料楚宴峤神色大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我没有傻!就是有些……被吓到了,嗯对,被吓到了。”
他越说越肯定自己的猜测,总算有了安慰,心里安稳了一点,只是还有种怪怪的感觉。
“不行你现在先不准和我说话!!”
楚宴峤咻的一下转过身去,背对梁遇。
这个塔非常可怕,不愧是第一眼看到就觉得诡异的存在,竟然还会蛊惑人心!!!
他好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塔顶的四角乱撞,试图找到下去的道路,然而白忙活了半天,依旧毫无收获。
“……你刚才没仔细听吗,没有下去的道路,只能等灵力恢复后轻功下去。”慕煜抱臂看他。
“噢,是哦。”
背对着梁遇的身影一僵。
楚宴峤方才对战时消耗过大,此刻也灵力不济了,现在只能站在这里,好像罚站一样。
梁遇:?
莫名其妙。
一两个时辰之后,他感受了下腹中丹田灵气的流动,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
询问过后,三人开始依次展开尝试。过程进行得都十分顺利,他们成功与塔底的另外四人会合。
白白留下的结界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失效,没有多余的废话,所有人开始大步迈开双腿,试图以最快速度离开荒境。
偶尔在路上遇见洞穴的时候,他们会进去稍微歇一下。
一进去就开始睡觉,睡醒马上就起来继续出发。除却必要的休息之外,一刻都不敢多停留。
就这么奔袭了不知道多少天,渐渐地,呼啸的风弱了下来,不再那么阴森可怖;四周视线触及之处也不再全是冰雪,开始出现各种花花草草。
终于出荒境了,他们彻彻底底地安全了。
回去的路上需要穿过一片树林。
连日来的疲惫爆发般地涌现,一直绷紧的神经也终于松弛了下来。大家的脚步都放慢了,只是地上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树枝,有几个稍微走了下神,险些被绊倒。
慕煜扫视一圈,开口:“既然已经出了荒境,大家也都累了,不若先坐下来,休息一晚再出发。”
大家纷纷赞同。
慕煜去探查周围有没有危险,余下几人清扫出一片空地坐下。
看天色现在应该是傍晚,虽然没有帐篷之类的,但基本可以保证自身的安全,温度也舒适,可以好好的休息很久。
有种久违的满足感在他们心中升腾而起,将心里填得满满的。
楚宴峤坐了下来,将裤管向上一捋。果然腿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一大片,全都是和雪怪对战的时候弄的。
“我的腿好痛。”他抱怨道。
“腿痛?”侯平说,“我们有宗门最好的膏药!”
出于羞愧的缘故,他忙不迭地在包裹里翻找出来,揭开盖子,殷勤地展示出来。
膏体细腻软滑,流露着美丽的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
“什么啊,一看就是用普通珍珠而不是东珠做的,”楚宴峤却皱了皱鼻子,挑剔道。
他本来想直接拒绝,然而转念一想,自己身上带的粉状金创药只是治疗出血伤时比较有用。论及皮下伤,还是这种膏药比较好。现在不用,以后留疤就不好看了。
“算了算了,拿来吧。”
态度非常嫌弃,然而侯平却是松了一口气似的,递了过去:“需不需要帮忙上药?”
“滚,别碰我。”楚宴峤说。
然而他自己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