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她猜测,江含真如今身体状况不佳,和他抢来的心魂有莫大关系。

无奈,即使想了那么多,也没法传递出去。连个一起讨论的对象也没有。

桑桑扭过头,透过窗户,望向外间的雨幕,沉甸甸的担忧压在她心头,难以呼吸。

也不知道江折容现在怎么样了。娄初伯有根据她的提示去救人吗?他通知江折夜了吗?

假设江折夜听到了消息,真的过来救她,面对提前设好的陷阱和围堵,他还能毫发无损地进来吗?江邵毕竟曾经是江家的人,最是了解江家修士的弱点了。

时间逐渐流逝。刚才的那阵骚动一过,外面再没有任何动静,唯剩雨声。

夜越来越深了。在昏晨交替之际,消融在了晨光之中。太阳升至中空,又缓缓地降落西山。

双臂一直被反剪在背后,已失去了直觉,屁股也坐酸了。探听不到外界的风声,等待也成了一种折磨,因为她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太阳下山后,柴房再度陷入了一片黑魆魆之中,模糊了水缸、木架的轮廓。

一天下来,柴房的门只在中午打开过一次。江邵的一个手下丢给了桑桑一块血淋淋的肉,估计是某种野兽的身体。

桑桑吃惯了江折容做的饭菜,嘴早就被养刁了,哪里瞧得上这个。就算没有江折容,她也从来不会茹毛饮血。胃部空虚了太久,骤然闻到腥味,反而还有点想吐。

东西可以不吃,口渴却不那么好忍耐。好在,水缸就在旁边,桑桑跪起来,低头去够,也能喝到缸中的凉水。

入夜,雾气越来越浓,雨又下了起来,滴滴答答的。桑桑垂着脑袋,半昏不醒时,忽然听见了从很近的地方,传来了轻微的一声“咔”。

警觉顺着神经上窜,桑桑微微一抖,抬起头,只看到了一个人形的轮廓。对方似乎先她一步发现了她的所在,蹲了下来,在她惊叫出声之前,先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唇:“嘘,是我。”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桑桑的眼眸倏然睁大,窜上了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