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失望道:“爱玉不了解其中原由,讲出这些话我不怪伊,但侬,侬讲这些,不止让侬大阿姐寒心,也让我寒心。”
沈晓军是白皮,面庞腾的胀红肉眼可见,他喛一声:“我不想讲,侬偏要我讲,当我方才的话放屁算数!”
沈家妈看向爱玉:“当年我们家有一个支边的名额,宝珍还小,就落在秀美和晓军两人身上,手心手背皆是肉,哪一个去我都心如刀割。思来想去就抽签,抽到啥人就啥人去,结果秀美抽到,她一声不吭的收拾行李,坐火车走了。”爱玉见她眼眶泛泪,安慰道:“这也怪不得姆妈,是天意如此!”
沈家妈摇头道:“当时两枝签子我做了手脚,上面皆写了秀美的名字。晓军是我们家里的顶梁柱,他往大西北一奔,沈家就完了,但秀美......我是亏欠她的,她在那边过的愈苦,我的良心就愈痛,我对不起她......”她掏出帕子擤一把鼻涕:“你们也勿要劝我,阿鹂我是一定要把她留在上海,培养伊上高中读大学,当年秀美也考取复旦大学,就因为出身不好被革掉,伊比晓军来三厉害,晓军只读到初中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