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打开发出“咯吱”的腐朽声,红酥站在门口将她推向外头说:“小夫人快走!”

“好,红酥你等着我回来。”桃花看着她轻快的点了点头,赶快的阖上门。

她转头提起裙摆,看着这一条陌生的小巷,只能硬着头皮走了。

*

江韫烨被人猛地一推,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侧身摔倒在地,还好身体结实只是闷哼了一声。

顾贞绵也跟着被推了下来,刚好倒在他的怀里。

怀里人清瘦的仿佛没有多少分量,只是虚弱的缓了许久。

“小姐!”小昭挣开人的束缚,跪在她旁边关切地问,“小姐你还好吗!”

顾贞绵深吸了两口气,肚子隐约疼痛,声音漂浮不定说:“没事……”

说着,缓缓的坐起身退到一旁去。

江韫烨打量着周围,和苏月说的一般无二,周围都是满箱的官银摆放着,看着数目不在少数。

他倚在石墙上,背后阴冷,忽然发问:“那房中香是你放在她的炉中点燃的?”

“事到如今计较这些有用吗?”顾贞绵冷嘲一声,“都快死到临头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沉声质问。

换作以前,他绝不会相信一生清雅矜贵的顾贞绵会做出这么卑鄙龌龊的事来,假若船上的事是失手,那这次呢?

“都是奴婢的错!”小昭泣声说,“是奴婢私自去药房买来房中香的,也是奴婢假扮贾府丫鬟引贾公子到小夫人房中,一切都是奴婢做的!”

顾贞绵抿唇说:“她只是个丫鬟平日只会听从我的命令。”

“小姐!”小昭惊呼,一切罪责还是没揽在自己的身上。

她深吸一口气,“不妨与你直说,找人玷污她的清白算不得什么,我有的是法子让她离开你身边。”藏在心中的肮脏皆从口中出。

“你说什么?”江韫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地窖中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听到顾贞绵传来的声音,却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究竟是什么样的。

顾贞绵话语冷得像冰锥刺骨一般,“怎么,你觉得我做不到吗?”

“你难道忘了在山上时是她将你救下来的?你简直恩将仇报!”江韫烨心中钝痛,倘若那晚他没及时的出现在桃花房中,她会落得什么下场?

“倘若她识趣些,我不会这样对她,日后成了江家主母我也会宽厚待她,”顾贞绵语气骤降,“可她这样卑贱的人,胆敢三番两次的顶撞我。”

“江家主母 ?顾贞绵你想得美!“往日的形象此刻在他的心中破灭,不断传来的话语令自己恶心透顶,他早就该听桃花的话收回自己的心意,也免于她受伤。

若早些将心放在桃花身上,她不知能盛开的多艳丽。

江韫烨气急的喘息声在地窖中清晰可闻,顾贞绵呵的笑了一声:“韫烨,等到我们出去回京城后,就成亲吧。”

“你休想!”他瞪着声音的方向,胸膛起伏不定。

可她没有回应,黑暗中一片寂静。

*

桃花猛地推开柏寒洲的房门,她面色潮红呼吸错乱,还没等他起身就进屋阖门。

“发生什么事了?”柏寒洲一脸茫然的看着她问。

“贾府,贾询!”桃花上气不接下气,看着茶壶抄起往嘴里浇了两口咽下润润嗓子,“贾询把江韫烨和顾贞绵都抓了!”

闻言,他皱眉惊问:“这事怎么败露的?那本账册现在何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那本账册。”桃花双手叉腰不敢相信,顾贞绵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娃呢。

柏寒洲冷静自持地说:“没有贪污的证据,我如何向请示抓捕贾询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