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迩,你睡觉吧,明天清醒了再说,你现在在说醉话。”边玉林说。

“没有。”边迩骤然拔高音量,“连寂川就是我男朋友,我……我发照片,你看。”

边迩眼睛眯着,点开和边玉林的聊天页面,打开相册,稀里糊涂地选了几张合照给边玉林,“妈妈,你看,连寂川就是……就是我男朋友……”

连寂川走出洗手间,听到主卧里传来了边迩的说话声,他迈步过去,就见边迩拿着手机委屈巴巴地对手机那头念叨什么,没等他问边迩在和谁打电话,边迩看见他走了进来,黑眸一亮,激动道:“连寂川来了,妈妈,你问问他,他是不是我男朋友。”

大床铺着柔软的香炉紫色四件套,他坐在大床中央,腿上盖着被褥,细白秀长的手指把手机递给他,眼神亮晶晶。

连寂川垂下头,边迩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在通话中,和他通话人的备注赫然写着妈妈两个字。

细长的手指伸出来,连寂川大力按了按边迩的脑袋,边迩不解,边迩张嘴,边迩要发问,连寂川手掌利落往下,紧紧捂住边迩的嘴唇。

边迩发出含糊的呜呜声,连寂川接过电话,叫了一声阿姨。

边玉林口吻尚算平静,“边迩说你们在谈恋爱?”

连寂川顿了须臾,承认道:“是,阿姨。”

边玉林有一会儿没说话,呼吸声不算很重,过了一会儿她说:“边迩喝醉了?”是肯定句。

边迩被连寂川捂住了嘴,挣了一会儿没睁开,他舌头探了出来,舔连寂川的掌心,连寂川的掌心现在被他舔的又湿又热。

连寂川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须臾后,边玉林说道:“让边迩明天清醒了给我打电话。”

挂断和边玉林的电话后,连寂川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侧过身望着边迩,边迩垂着眼睛,还是在专心地舔连寂川的掌心,连寂川把捂着边迩嘴唇的手松开,边迩嘴唇张开,唇珠粉润,眼神迟钝,连寂川啧了一声,用干燥的手背贴着边迩的脸颊,“明天会后悔吗?”

又径自地笑了一下,弧度愉悦,“可是后悔也没用了,迩迩。”

边迩第二天是被人叫醒的,他脑袋有点疼,头从被子里伸出来,连寂川站在床边看了他片刻,“是不是不舒服,今上午的课还要去上吗?”

历史系研一课多,边迩今天上午有课。

边迩挣扎着坐了起来,嗓音沙哑道:“还是去上吧,就两节课。”

连寂川嗯了一声,从床头让开。

边迩顶着有些凌乱头发从床上爬起来,睡衣半梦半醒间,胸前的扣子被解开了,边迩扣好扣子,穿着拖鞋去洗手间里刷牙,刚走进洗手间,边迩关于昨晚的记忆回笼,他看了眼冷硬的大理石台面,脑袋里闪现昨晚他手撑着台面的画面,边迩脸上的热度腾地升了上去。

他咽了咽口水,拿起放在置物台上面的淡蓝色牙刷杯,挤了牙膏,垂着头刷牙。

电光火石间,一个他拿着手机的叫妈妈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边迩浑身过点电般一颤,他飞快地刷了牙,疾步回到了主卧,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摁亮。

他心慌意乱地舔了舔唇,在看到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时,边迩大脑彻底宕机,脑袋坏成了电子屏幕上的雪花。

脚步声响了起来。

边迩捧着手机,艰难地发出声音,“我昨晚给我妈妈打电话了?”

“嗯,他让你今天清醒了之后给她打电话。”连寂川泰然自若地对他讲。

边迩脑袋就像是被大捶砸了两下,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连寂川走过来,拍了拍他的额头,安抚的语气,“阿姨的语气很平静,应该不会有事的,现在要打电话吗?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