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补了一句:“我给你开点别得药,强身健体用的。”
临柏当即垮下嘴角,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吧唧。
这些日子的相处,刘医师与两人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且临柏漂亮可人,招人喜欢得不得了,性子又乖,刘医师尤其喜欢逗他。
但临柏却总不生气,乖乖地坐在一旁受着,那模样,又让人狠不下心欺负他。所以刘医师每回也都会把话绕回来。
“不是什么苦药,大不了我再给你调调味儿,你就当茶吃,平日就着甜果子一块吃就得了。”
临柏一听,眉眼弯弯:“谢谢刘爷爷。”
少年声音清脆,刘医师喜欢得很,半个多月前就喊临柏变变称呼,同周家俩兄弟一块儿喊他爷爷。
赵予墨则保持原样。
临柏其实挺开心的。
他自小孤苦无依,身边无亲无朋,更无长辈垂爱。这段时间,他得刘医师照顾,头一回感受到被长者疼惜,心里也很欢喜,所以这声爷爷,他喊得心甘情愿。
朦胧的烟雨将天光云影恍惚成雾,赵予墨一时兴起,想拉着临柏出去游湖。两人却在出门前,撞见背着细软,穿着朴素的周家二公子周志林。
他大概没想到会碰见人,脸上神情闪烁。避开与他们目光,周志林紧握身前细软的带子,低头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好像逃命似的。
那躲闪的神情叫临柏不解,他望向赵予墨,后者则是笑笑,领着他向外走。
待上了租赁的画舫,船只使荡在江中,赵予墨才开口为他答疑解惑。
“齐鸣盛乃入赘女婿,将周诗诗囚禁以后鸠占鹊巢,本身与周家并无血脉关系。而周志林乃侍女所出,与周家也没有血脉关系,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如今齐鸣盛真面目败露,周志林更是无地自容。”
他在周家备受欺压,凭着对父亲的憧憬和野心坚持到现在。事发那一日却被当做破履遗弃,那件事造成的伤害此生难平,周志林承受不住,想要离开也是人之常情。
赵予墨道:“换个地方,改头换面,凭他的本事,自可闯出一番天地。”
临柏一阵默然。
画舫颇大,舱内空间可同时容纳十人,赵予墨却非要和临柏挨着窗边一角坐。他见临柏若有所思,又凑得近了一些,低声问:“琉璃阁的事,可有吓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