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墨见惯风浪,琉璃阁一事虽惊世骇俗,却不足以动摇他的心性。但临柏才刚踏入江湖就遇到这种事,赵予墨很担心他会受到惊吓。

担心是多余的,临柏比他想的要坚强许多。

江上烟雨慢慢,朦胧山水城区。

耳边充斥着水声潺潺,临柏掀开窗帘一角,将临水依山的水墨美景尽收眼底。盘在心头的烦闷随之散去,临柏心情明朗了许多。

游了一个下午,临柏有些饿了。两人便登岸,随意寻家酒楼。

吃过店里的招牌菜,见天色不早,他们这才打道回医馆,赶上阿豆新熬的药。

外头雨势不大,但终归还是下了一天,临柏衣摆几乎全湿,头发也沾了不少水珠,回屋以后,赵予墨就张罗着给他沐浴。

临柏隔着屏风洗浴,赵予墨也没闲着。他换下脏衣服,用干净的水净手洗脚,便细心整理起床铺,想让临柏出来就能上床歇息。

可他整理到一半,就听屏风后边传来少年微弱的喊声。

“兄长……”

不知是不是被热水氤氲了声线,临柏这一句又软又撩人,无助可怜,还带点儿柔和撒娇的味道。

听出对方是在向自己求助,赵予墨急忙敛起自己的脏心思,喉头一滚,转身就走到了屏风后头。

瞧见人,方才被他压下的心思又都冒了出来。

浴桶里的少年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湿漉漉贴着肩头与脖颈。本是雪白的皮肤泛着暧昧的绯色,与脸颊潮红相得益彰。

他仰头看着飞速出现在面前的赵予墨,抿了抿唇。无辜,委屈和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怯便在眸中流转。

“下,下不去……”眼睫微颤,临柏声音微弱,“我……疼。”

荡漾的清水之下,是随水扭曲的身体曲线,和一些少年自觉处理无能,求助兄长的促。

赵予墨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指尖微紧,一抬手,取下屏风上方挂着的里衣,批在少年肩头。

赵予墨伸手没入水中,环住了临柏的腰身。

慢慢将他捞出浴桶,紧入怀中。

第64章 风暴

临柏觉得是那碗药的缘故。

喝了药以后,他整个人开始不对劲儿了。进水沐浴,他尝试着自己作弄,缓解压力,没想到学来越疼,到最后他只能求助赵予墨。

肌肉紧实的臂弯没入水中,环过临柏纤细的腰。镇北侯宽大的手掌扣在人腰侧,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把人从水里抱了出来。

肩上披垂的衣物因为沾了水变得有些沉,临柏从水中脱出时,衣服还差点掉了下去,幸好赵予墨早有预料,另一只手按在少年背后,让这条衣服得以留存。可湿地的衣服贴在身上,透得几乎没有任何遮挡能力,掉与不掉似乎都没有差别。

屋外细雨漂泊,温度微凉。但临柏刚泡了热水,身体每一寸都是温热的,还带着一些皂角的清香。

担心临柏着凉,赵予墨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床边将他放下。褪去湿衣,用棉被将临柏裹上,赵予墨取来一条宽大的干布巾盖在已经挂着水珠,湿淋淋的乌黑头发。

长着薄茧的手搁着布,轻轻按在临柏发上,一寸一寸,擦得极为仔细。

……一切都照顾得十分妥当,却对少年最需要照顾的地方置若罔闻,倒惹出临柏眼底发红。

他不知道赵予墨存了坏心思逗他,只是以为自己说得还不够明确,赵予墨并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可实际上,兔子的小尾巴还没出水,就被老虎用眼角余光逮着瞧了好几回。

被捧着脸擦发,可怜少年又抿唇,心里泛起一丝委屈。

他黑漆漆的眼瞳倒映着赵予墨那张英俊的脸,眼底闪烁的水意满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