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墨模样长得确实有点凶,但他的性子(仅对临柏)十分温柔,临柏从未见过他这幅好像要徒手把人剥皮拆骨,面无表情却杀气四溢的可怖模样。
然准确而言,他曾在阖宫夜宴见过,只是那时临柏吓得够呛,所以也不大记得。
如今他神志清醒,看赵予墨好似变了个人,觉得应该是琉璃光作祟。
他坐起身,努力喊了一嘴:“兄长。”
可赵予墨正在气头上,没听到他这句如猫儿撒娇的呼唤。
“兄长!”没办法,临柏只要提高了音量。
这一下有了成效,赵予墨动作停歇,慢慢回头朝他看来。临柏面色一喜,软着眸子同他道:“不要。”
他不在乎这人的死活,但他不希望赵予墨被琉璃光影响,作出一些今后可能会后悔的杀人行径。
被唤醒理智的赵予墨看着少年两手被缚,光着一只脚,扶着身下屏风努力坐起身的可怜模样,眸光明暗交替。
胸口起伏的弧度有些明显,是赵予墨努力呼出口浊气,保持清醒。
他走到临柏面前蹲下,抬手正想帮他揭开手上的束缚,却见自己一手的血。
那家伙的血。
脏死了。
赵予墨脸色沉下去,低头用衣摆擦了擦手,才帮着临柏解开布带。随后,他的眼睛不禁落在临柏脖颈和脸颊的细长鞭痕之上。
仿佛,临柏做女儿装扮时偶尔会用到的口脂在脸上划出一道暧昧的绯色,绽在少年雪白的肌肤之上,诡谲惊魅。
因为挣扎得狠,临柏发束凌乱,好几缕细薄的长发披乱,其中一簇刚好错盖在红痕一角,在临柏动作时微弱摆动。
……
怎么会有人,舍得打他。
赵予墨自是心疼。
可……心疼之余,赵予墨发现自己另一个地方也在隐隐作痛。
他在心底暗自唾弃自己,看着临柏这般可怜的模样,他怎么还能像个禽兽一样。
……他根本就是禽兽。
垂下的眼眸瞧见临柏被褪去鞋袜,卷起裤腿,露出白皙皮肤的左脚。赵予墨好像着了迷,情不自禁就握住了临柏的脚踝。后者身体微微一抖,声音微弱地喊他道。
“兄长……”
顿了一顿,赵予墨这才取来鞋袜,缓慢地帮着临柏穿上。
而后,他抬起眼帘,视线不偏不倚,沉落在临柏脸颊的红痕。
抬手欲抚的动作因手掌沾染鲜血而停滞,赵予墨缓缓放下手,俯身去,在少年没有任何抗拒的纵容下,舌尖触碰到了临柏脸颊的那一撇嫣红。
临柏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但因为对方是赵予墨,所以他乖乖地受着。好像燃烧着一簇刺痛皮肤的火焰的伤口,被那湿热舌尖舔舐,竟意外平缓了一些折磨。
只是,赵予墨俯身而来时,他的小腿似乎磨蹭到了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
好像明白点儿什么,少年小心翼翼地呼着气儿,忍住逐渐蔓上耳尖的羞意。嚅嗫着唇,他轻声唤:“兄……兄长。”
……
赵予墨都不知临柏是想唤醒自己,还是在摧残他仅存的理智。
好在,临柏再度开口,将赵予墨给拉了回来。
“琉璃光。”
因为两人靠得特别近,所以临柏通过赵予墨微微变化的呼吸,判断他的状态有所不同。果然,方才陷入痴迷状态的赵予墨清醒了过来。
他低头看着临柏的脸颊,问说:“疼吗?”
临柏老实,先是点头,又慢慢摇头,说:“一点。”
见赵予墨要回头看那两个想对自己施暴的男人,临柏连忙扯住他衣袖。然后,在赵予墨疑惑目光的注视下,临柏两手环住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