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他脸色一沉,问:“这是什么时候,在哪收到的?”
“半个时辰前,随一支羽箭射在父亲房门上。”周志幕道。
“什么?!”周志林遏制不住的错愕。
周志林任管宅院护卫,自诩比肩宫守,戒备森严。送信人却能悄无声息穿过重重护卫,将信射在把守最为严格的父亲卧房。
他指节微微发白,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低下头,周志林反复查看信件石墨,纸质,笔迹,试图从细枝末节入手,查获些蛛丝马迹,可惜是徒劳无功。
一旁的周志慕转头看向周鸣盛,恭敬道:“父亲,此人能穿过层层把守送来这封信,轻功当真了得,不如在当日加派侍卫,限制来往宾客人数。”
周志林却觉得不妥,竞拍者越多,孤品的竞价就越高,若限制来往宾客数量,反倒会影响这孤品卖价。且孤品的品质千年一现,实属难得,自该让天下人都瞧见,让天下人知道他们琉璃阁的能耐。
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一直沉默不语的周鸣盛忽然开口:“嗯,幕儿说的有理。”
周鸣盛今年四十有余,保养适当,瞧着倒像是三十出头的青年才俊,与两位儿子站在一块儿,不像父亲,更像兄长一般。他神情淡漠,眼尾上挑,却又暗含锋锐,此刻他微微斜眸瞥了周志慕一眼,说道:“将你认为有资格能竞拍孤品的人列成名单,明日分发数牌,后日凭牌入场。”
周志林:……
这分明是借着择牌的由头,让兄长多多熟悉有头有脸的人物,拓展人脉,此后见面,也好说得上话。
父亲偏心这事他也不是今日才知晓,周志林虽心有不平,却只能在心中暗怒,面上不敢表现出一分不悦。
周志慕不疑有他,领了父令转身离去,将谈话空间留于父弟二人。
身后门板开合,周志林脑袋上又开始冒汗。果然,方才还一副慈父面孔的周鸣盛脸色一沉,冷声道:“血奴一事,追查的如何了?”
周志林默默咽了口唾沫,道:“志林无能,那两只血奴实在狡猾,怎么也找不着。但城关把守严格,它们应该是逃不出琉月城的,志林怀疑它们可能受了重伤,死在了何地。”
“只要没见到尸首,就一直搜下去!”周鸣盛话语间满是不耐。
周志林早已习惯了父亲的严厉,连声应诺。
忽的,周鸣盛话锋一转,斜眸问他:“可曾去城南齐家旧宅搜查过?”
周志林今年也不过十八九岁,对父亲年轻时的遭遇也仅仅是有所耳闻,他压根儿也没想过把血奴和齐家老宅联系在一块儿。
但很快的,他又想明白,父亲或许是觉得齐家老宅荒废许久,无人寻访,很适合血奴躲藏。
他稍一颔首,即刻道:“志林现在就带人过去搜查!”
顿了一顿,他又想到了什么,忙小心翼翼询问:“父亲可是怀疑……此信与血奴有关?”
寄信者大言不惭,说要在孤品展出当日将其盗走,这是明晃晃的挑衅。周志林怎么想都没法儿同想尽办法藏匿踪迹的血奴扯上关系。
周鸣盛并未解释其他,只冷呵:“尽快去办!”
闻言,周志林只好收起了探问的心思,带着侍从到旧宅附近搜索,没想到还真让他们搜到了些痕迹。
周志林兴致勃勃将发现告知父亲,换来的只有父亲一声冷笑,以及那意味不明的神情。
送完信的赵予墨悄默声回到医馆,推开门时,临柏正披着头发,坐在桌前捧着药碗苦哈哈地喝着药。
赵予墨进门时临柏明明是听到了,想转头看他来着,但那药真的太苦了,临柏喝完以后愣是睁不开眼,嘴巴也紧紧地抿着,半点儿都张不开。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