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位置,赵予墨一开始就为他备好了。

只属于他一人。

不知道什么是晦气,也不管是不是真晦气的临柏眸光微软,学着赵予墨一并在团浦那跪了下来。而后,他也学着赵予墨,捏着莫阿爷给他的香朝牌位拜拜。

行完此礼,他转头看向赵予墨,就听后者笑说:“跟在祠堂拜堂似的。”

又遭莫阿爷一顿呸呸呸。

然后,威风的镇北侯和金贵的平南公主在莫阿爷的教诲下,老老实实坐到屋外门阶检讨自己的言行举止。

这里离下人待着的外庭还隔着半里长廊,两人在门阶这儿躲雨。赵予墨回头看了一眼跪在牌位前,一直念叨着“少爷不懂事,老爷夫人多多庇佑他们二人”的莫阿爷,又收回视线,凑到仰头看屋檐滴水的临柏身旁,小声念叨叨:“你看,有时候我老爹发飙的理由跟莫阿爷一样,是不是很没道理?”

临柏随即睨来一眼,乖乖点头。

【真的很没有道理。】

点头的时候,铃兰花耳坠上悬着的水滴立即落了下来。

赵予墨见状,伸手轻轻拍掉他肩上的水珠。

闲时游庭,廊下躲雨。

临柏头一次体验,觉得新奇,故而仰头看着屋檐吐水,神情十分专注。

赵予墨静静地不忍打扰,便等他看够了,低头摸自己裙摆的时候,才低声叫他。

“临柏。”

临柏侧眸来后,他又往人身旁你凑了凑,说:“今日陛下传召,说是查到了二人的身份。但古怪的是,这二人的户籍身份早在两年前就被销了。”

少年眨眼。

赵予墨继续道:“其实这事儿,我心里大概有底,猜是前些日子被我打过的惠亲王所为。只是我也担心,这是我的仇家存了心思刻意报复。”

他镇北侯的名号是用远塞蛮荒之徒的鲜血换来的,不知多少人想要他这颗项上人头。

这些人里可没什么良善之人,他们知道临柏是他的软肋,有很大几率会对临柏下手。

可如此一来,事情的性质就不同了。前者是惠亲王伺机报复,尚属私仇,后者…可就牵扯到家国安定。

想到这儿,赵予墨不禁叹气:“其实是我对不住你,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明明临柏什么都没做,却被无辜卷入这烦人的纷争当中,赵予墨想着都觉得自责。

临柏瞧了他一会,便捧起他的手,慢慢写说:【没关系。】

【你现在看我了。】

赵予墨呼吸顿了顿,怎么也没想到临柏竟然会这么回答自己。

所以,他唯一觉得委屈的事,竟是那日在城墙之上,他没有看他?

忍俊不禁,赵予墨另一只手捂着脸,心里琢磨这若不是在祠堂,他非得把少年给弄哭不可。

攥着临柏的手静默一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赵予墨清了清嗓子,道:“晚上我出去一会,你在家等我。”

他今晚高低得把那套物件整回家,争取早日吃兔。

没有等来预想之中的点头,赵予墨挑眉看向少年。见后者抿着唇,眼瞳微动,好似拘谨着,又努力向外迈步的兔子。

鼓足了勇气,他终于往外伸出一只足。

手指在赵予墨掌中走笔,临柏小心翼翼写道

【不能带我去吗?】

第33章 行街

任谁瞧见临柏这幅小心翼翼,又谨慎乖巧的模样,都无法拒绝他所求,更何况是赵予墨。

第一反应便是要一口应下,可幸存的理智又及时将赵予墨拉扯回来,让他想起自己要去的地方对临柏而言实在不妥。

他默了又默,迟迟没有答应的模样落在临柏眼中,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