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临柏是男儿之时,赵予墨便有了大概的想法,也早早开始物色了。最后他看上了个八竿子打不着,但是脾气秉性跟他有九成相似的傻小子。

那小子父母死得早,家底干净,家里亲戚也都是正经亲戚,个个心善,没什么乌七八糟的糟心事。所以虽说他是吃着百家饭长大,性格依旧正直开朗。而且赵予墨亲自跟他试过两招,发现这小子是块练武的好料子,确实很适合做他的继承人。

于是跟临柏商量过后,前些天挑了个好日子,他俩便将着小子正式收为儿子。又忙了一阵袭爵的事,转眼便到了三月。

忙了好些日子,今儿刚好是他们启程的日子。

与人潮逆行的街道到了后头就变得空旷无比,临柏仰首仔细望着四周,发现自己好似是头一次这样看汴北,新鲜感倒是十足。

步行归府,马车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刘爷爷与阿豆刚好从侯府出来,四人一照面,刘爷爷便向着临柏点点头,率先上了后边的大马车。

刘医师出门一趟不容易,临柏想着,他们将刘爷爷送回琉月城之后就往北边走,去那边瞧山水风景,领略万物风情。

走到车马前,小玉正帮忙搬马车凳。

门前站着一位皮肤黝黑,年仅十五六岁却身形健硕,几乎快有临柏那么高了的少年。少年见他们走来,急忙躬身行礼,毕恭毕敬道:“父亲母亲。”

赵予墨和临柏俩人其实都没习惯忽然就冒出了个这么恭敬的好大儿,他们面上不显,只是笑笑。

赵予墨学着他记忆里中老爹为数不多的慈父举动,拍了拍少年肩膀道:“此后府中诸事就由你做主了……好好干。”

好好干是什么说法?

临柏在外人面前仍保持着自己哑巴公主的身份,所以只是自己偷偷在心里头念叨。

面前的少年神色一凛,似乎完全领悟了赵予墨的意思。那张已经带着棱角的眼凝起了锋芒,他抱拳躬首,大喊了一声:“契儿明白了!”

很好,听声音很精神。

赵予墨放下了心,笑着牵起临柏,把他先扶上马车。待二人上了车,撩开窗帘,马车下的少年诚挚地说了句:“父亲母亲,一路保重。”

孙昭跳上马车,一鞭挥下,骏马启蹄。

马车慢悠悠驶向城外,赵予墨侧首向身旁的漂亮少年展目,眼睛情不自禁黏在他耳边摇曳的红石榴籽宝石耳坠。

好看,当真好看。

赵予墨瞧得有些痴,下一刻却还是伸手摸上了临柏的耳坠。

耳上一松,临柏侧首而来,眼中略带疑惑。

却只看到赵予墨眼中含笑,张嘴轻轻吐出几个字:

“不戴了。”

临柏怔了一会儿,眼眸缓缓弯起。

他抬手拨下发顶的玉簪子,一头绸缎般的乌发如瀑布倾斜而下。风从窗口灌入,吹得纷乱。

少年却恣意。

临柏将玉簪丢到了窗户外头,笑意盈盈。

“不戴了。”

从此天高海阔,只属临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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