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招摇,也没叫皇后或其他宫眷,仅仅是他们三人。

秘密所剩无几,临柏倒是比从前坦然,连酒也敢喝了。不过他酒量不是太好,所以没敢多喝。

临隽和赵予墨客套了好几句,喝得上头了,脸微微泛红,便屏退其他宫人,再叮嘱他们把门关严实了,才端起酒杯起身走到两人跟前,说:“这一杯,朕敬你们夫妻二人,若不是你们二人,江山动荡,社稷不安,不知多少百姓遭受灾祸。”

他说着,仰头饮下。

赵予墨与临柏一起起身,前者道:“陛下言重,能为陛下解忧是臣的荣幸,臣甘为陛下……”

“你…”临隽打断了赵予墨的话,又伸手将他行礼的手按下,摇了摇头,说“别跟朕客套!”

“朕知你二人一腔赤诚,丹心可鉴。朕也知道,之前亏待你二人,朕一直,也心中有愧。”

“尤其是,临柏。”

少年微微抬了下眼帘。陛下喊的是临柏的名字,而不是他的封号,他便知道临隽是拨开了蒙在他脸上的遮面纱,在与皇子临柏说话,而不是对公主临柏客套。

他眼瞳一动,启唇道:“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如果不是临隽打开了那扇门,他和赵予墨怕是没见面的机会,也没办法像现在这样,活得精彩又自在。

临隽还是摇头。

他缓缓叹出一口气,道:“朕若能再公道些,你也不会受临澈欺辱,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

将清酒一饮而尽,临隽道:“朕有心补偿,就在今日,你们有何心愿,尽管提出,朕必当满足!”

临柏与赵予墨对视一眼,似乎早有了想法。后者一眸,从桌后走了出来。

他鞠礼一敬,坦诚道:“臣确实有一事相求。”

“臣欲辞官,带公主归乡,还望陛下成全。”

第122章 不戴了

这件事是他们二人共同商议,探讨出的结果。

赵予墨真心建国立业,甘为国效力,肝脑涂地。然,他也是真的不在乎功名利禄。

这镇北侯的头衔,是他为光明正大迎娶临柏铺路,也是他为临柏准备的一份贺礼,一份能让他在汴北大方行走,无人敢欺凌,小瞧他的底气。

如今与临柏心意相通之后,赵予墨才知道临柏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身外之物。这个被囚在笼中的少年只想与风作伴,纵马长歌,过得自由自在。

那就让他过得自由自在。

且赵予墨总是不信临隽的。

权势迷人眼,帝王之心难揣测。现在的临隽或许还能保持清醒,或许也是真心的相信临柏没有异心。但他不能保证五年后,十年后的临隽依旧是这样的想法。

届时,即便赵予墨表现得再温顺,只要帝王疑心起,他们也再无回旋之力。

那会儿再跑可就麻烦了。

忠义两难全,他只能跟着临柏走了。

当然,这并不能将责任归咎到临柏身上,完全是他个人凭心选择的罢了。

赵予墨所求,临隽其实早猜出了一二。甚至于他的想法,临隽也能猜想出一些,他缓缓叹出口气,道:“朕真心相待,卿却要负朕。”

话说得极真,叫善良的临柏都生出了几分愧疚。赵予墨乃国之重臣,留在汴北才能大放异彩,如今却要因为他而放弃一切功名基业……

不等临柏把自己说服,一旁见势不妙的赵予墨看着临柏,认认真真,仔仔细细道:“陛下,与临柏长相厮守乃臣毕生所愿,那些浮世虚名于臣而言不过过眼云烟,不及与柏儿山高海阔,做对野鹤眷侣逍遥。”

“且臣辞去的只是虚名,若陛下有令,只需一道密令,臣披甲持枪,再上沙阵亦绝无悔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