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部分指控皆为妄言,但只要有一小部分是真相,且被证实,那剩余其他的谎言部分也会被一并认同。届时无论临隽是否做过,都百口莫辩。

就像这封闻所未闻的‘太上皇遗诏’。

自太上皇登基,每年的春庆大典都在此处举办,年复一年,早已成了皇室旧习。临隽无数次进出大殿,从不知正殿匾额之后藏着这么一个秘密,‘平南’却一直知晓,甚至还能精准找出位置。

难怪他这般胸有成竹。

他既然敢如此堂而皇之叫众人检验真伪,恐怕这封遗诏大概率是真的,且即便不是真的,‘平南’应该也设法做局,以假乱真。

年过半甲,鬓发花白的丞相见局势不妙,立即站了出来,怒斥‘平南’。

“放肆!老臣在朝三十二载,先后辅佐过太上皇,先帝,当今陛下三位天子,从未听闻太上皇可曾立下什么遗诏!”

‘平南’冷哼一声,即道:“丞相尚未过目,又何以断定我说的一定是假?”

他向前一步,站在了‘镇北侯赵予墨’身旁,怒道:“皇兄继位仓促,父皇连一纸书信都未曾留下,你便断然辅佐皇兄登基。而我手握太上皇遗诏,你却处处阻挠,丞相大人,你的心思昭然若揭啊。”

临隽才发现不知何时,外头的禁卫军口中所说的暴民已经闯至此处。他们手持寒冰锐器围站在‘平南’身旁,个个健硕如牛,身形高大,完全不似寻常百姓,倒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