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留下的指示。

“姑娘命我拿上钱财,到她信中所写的地点去寻老爷与少爷们的尸骨,并将其安葬。至于您,姑娘也说自己已委托了她人,待时机成熟,她便会将您接出宫去。”

“奴婢…”说到这儿,花信又是止不住的泪,“奴婢对不起姑娘。奴婢拿了钱财出宫,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寻老爷和少爷们的尸骨,而是拿去平了我弟弟在外头欠下的债…”

剩下的银两只够她从汴北来到这儿的盘缠,其余的开支,她只能靠绣花和染布这些手艺来挣。

私自挪用钱财和将小公子放于宫中的愧疚日复一日地折磨着她的心智,才叫花信面对枯骨忠坟时发了疯。

赵予墨难免唏嘘。

像花信这般守信的人也是难得,即便她有些事做得不好,却也不足为道。

他看向临柏,见少年仍在出神,眼睛却蒙上了一层雾气,便知道自己多虑了。

虽然还是有很多细节未能得到答案,但这已经很足够了。足够临柏明白,年幼的他有人挂念着,也没有遭受背叛。

他付出过真心的人也是真心在待他。

仿佛呼吸都停滞了的少年眼帘垂下,兀然砸下一颗泪。

泪珠晕在膝上,开出一朵色泽颇深的圆。

他眨了眨眼,喉间因酸涩而黏着,声音都有点嘶哑。

“花信…姑姑。”临柏缓声道,“我娘她委托的那个人,以及我这么多年,不得不以公主身份生活的原因,究竟是为何。”

花信听到姑姑两字,忍不住掩面啜泣。等她稍微冷静了些后,又抬眸,含泪看向赵予墨。

赵予墨当即就准备腾出空间,却又被临柏攥住手。

脆弱的少年像是受了委屈,非常粘人的小兔子,就攥着赵予墨不肯松开,也不肯多说话。

后者便厚着脸皮继续站在原地,无论花信阿婆怎么瞪他,都当做没看见。

花信阿婆只得叹气,她擦了泪,说:“具体的缘由,奴婢也不知晓。但那个人…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