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了两句,她又强压下眼泪,抿着唇笑:“奴婢当然知道,因为您是元家的血脉。您得到了消息,就一定会找来。”

擦了擦泪,她又说:“也算是她信守承诺,姑娘的心血没有白费。”

临柏:……

越听越不明白了。

半晌,他眼瞳微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若‘他’不给呢?”

花信摇了摇头:“她受了姑娘恩惠,在姑娘面前发誓会将您带出皇城……虽说她心机深沉,城府颇深,但姑娘既然信她,奴婢也愿意相信。所幸她做到了……”

她打量着如今身姿挺拔,意气风发的临柏,完全没办法将他和从前那个像是一颗小豆芽的孩童联系到一块儿。夏日炎炎,再加上临柏近些日子和猎户们一样,时不时都得上山打猎,身上便只穿着一套略微朴素的男儿劲装。没什么多余的装束,显得整个人精神飒爽。

花信感动于那人的诚信,也欣慰对方将临柏养得如松柏般挺拔峻立。

喉间两声哽咽,她长叹口气,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临柏身后的魁梧男子。

“这位是……?”

“在下赵虎,是柏公子的贴身护卫。”

赵予墨听出话中似乎另有隐情,刻意隐去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顺坡接茬。

临柏:……?

花信颔首为礼:“我与公子有些话要说,可否请赵公子稍作回避。”

赵予墨作了揖便要走,却被临柏抬手扣腕,径直拦住去路。

他正想用眼神安抚临柏,套得信息要紧,少年却抢在他前头开口。

“他不是侍卫,是我的夫婿。”

赵予墨怔了一怔,花信则瞪大了眼,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临柏攥紧赵予墨的手,垂下眸子,缓声继续道:“我不知你与娘亲将我托付给了谁人,但救我出宫的,只有他一人。”

“也是他教我读书识字,骑马射猎;又想尽办法为我打探与母亲有关的消息,把我带到这儿来,与你相见。”

觉察到花信惊惧和怀疑的情绪,临柏当即道:

“你若觉得他不可信,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因为你同我说的,我都会告知于他。无论你愿意与否。”

“小公子!”花信婆婆震惊无比,“您可是!您可是男子!”

临柏颔首,紧紧牵着赵予墨。

“我知道,他也知道。”

他说完,又补了一句。

“我们已行夫妻之礼,洞房花烛。”

“!”

花信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惨白。

她几步奔向赵予墨,瘦骨如柴的手胡乱拍打赵予墨的头脸,语气愤恨。

“你竟敢!你竟敢玷污小公子!”

“小公子被囚在那方冷宫,对男女之事懵懂无知!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诱坏了他!”

其实花信说的没什么错,赵予墨自知理亏,不曾躲闪。倒是临柏见他不多,拧着眉挡在赵予墨跟前。

花信涕泪横流,拉着临柏让他从赵予墨身边离开。

“小公子!您可是男子,男子与男子天地不容,您,您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临柏面无表情地抽回手,语气冷淡。

“再过半载,我便可戴冠。我记得是谁为我操劳,四处寻医;也记得是谁,拿走了娘亲所有的遗物,独留我一人在宫墙之中。”

花信眼瞳骤缩,拽着临柏的手也不自觉松了几分。

“奴婢……奴婢当初是奉姑娘之命……”

临柏慢慢拂下花信的手,轻生打断她。

“不用敷衍我。”他说,“你愿意说也罢,不愿意也罢。毕竟是你守了如此多年的秘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