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拿信,赵予墨一手抓着小乞丐:“你先等一等,我有话要问你。”随后便打开草纸,仔细查看起来。
带着腥气的血红字体映入眼帘时,赵予墨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尤尤其是瞧见熟悉字迹书写出的兄长二字,镇北侯呼吸都险些顿住。
书信所用词汇同临柏一样简洁干净,但信的内容却让赵予墨一颗心上上下下。依信所言,临柏是被歹人掳劫走了,现下需要黄金两千零一两赎金才能将他赎回。
……?
为什么是两千零一两?
而且这封信来得实在凑巧,若不是字迹确实是临柏所写,赵予墨都要怀疑是哪个骗子趁火打劫。
两千零一,两千零一。
赵予墨攥紧纸张,默念着这个让人弄不明白的数字究竟代表什么。
这些银两不多,以至于赵予墨看到这个数字,脑子里只有荒唐二字。
他凝着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去看小乞丐。
“是谁让你送来的?”
小乞丐苦着一张脏兮兮的脸,说:“是两个男人,小的也不太认识…”
“他们叫你送信时都说了什么?”
“他们…给了我一个白馒头,叫我看看在镇上找个两个看起来很壮,很会打架的男人,说他们身边还有俩马车。最重要是找叫白虎的那个……”
“我昨天见过你们,就在饭馆门口,而且最近来的外乡人不多,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然后呢?”赵予墨问。
小乞丐摇头:“没有了。”
赵予墨不死心,又反复问了几个问题,确定小乞丐没什么问题以后,便叫他带自己去找委托他信件的男人。
只可惜人去楼空,再无踪迹。
信上字迹苍劲有力,信面洁净,说明临柏写信时候的状态还算可以。只是这信上猩红色的墨叫人看着心惊。
他反复琢磨了好久,才逐渐确认上边用的是鸡血而不是人血。可关心则乱,赵予墨根本没办法让自己完全冷静。
他担心临柏有没有受伤,担心他有没有被人欺负,他的小公主长得这般漂亮,哪个歹人见了不心动?
赵予墨还担心他饿不饿,有没有东西吃。
记忆里,临柏最后吃的东西只有几口粥。
他的小公主一定又惊又怕,还饿着肚子……赵予墨想想,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信上写的交易时间在三天之后,可赵予墨一刻都不想等了。他怕临柏会一直饿着,怕时间越拖,临柏受到的伤害越多。
镇北侯瞳色深邃,神色一凛,他带着小乞丐,转头便走向驿站。
那头的赵予墨在忙碌,这头的临柏也没轻松到哪儿去。
摔到脑袋,他疼得头晕眼花。
听不太清张明和他的兄弟都说了什么,临柏只觉得身上压着的这个家伙太重,他下意识就要把人推开。
“起来。”
可张明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攥住他手上的铁链子往上提。
临柏的双手就这么被他按在头顶。
少年挣扎了一下,可惜效果甚微,除了一些好听的铃铛和锁链声响,他制造不出太多动静。
张明则越看越觉得有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临柏也看出他在拿自己取乐,登时停止了挣扎,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张明看不到他的眼睛,歪着头跟过去,偏要在他面前刷脸。
仰了仰下颚,他说:“你求我,求我起来,我就放过你。”
临柏:……
干脆就不搭理他。
可他不搭理,张明就使劲儿往他身边凑。感觉到两人距离越来越近,临柏心里慌了一下,开口就是:“我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