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很稀奇,但在他们手上出现,临柏却觉得没那么奇怪。这群土匪本来就是靠抢砸掳掠来过日子的,手里头能搜罗到好东西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是不是张明的碎嘴给了临柏一点他或许很好说话的错觉,少年眼瞳转动,好一会儿,他鼓起勇气低声询问:“可以帮我,解掉吗?”
锁链,铃铛,哪一个都可以,他真的很不舒服。
张明却抬头望他,脸上的神情又是那般古怪。
半晌,他宽大的捏了捏临柏带了点肉的小脸蛋,语气不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阶下囚还要求那么多。”
疼死了。
这家伙捏起人来一点都不知道分寸。
临柏被捏得难受,忍不住抬手去推他。可他的力道太轻,抬手按在张明胸口,反倒是把自己给退得向后倒。
“诶诶诶!”张明连带着也跟着一块往前摔。
一阵兵荒马乱,手肘膝盖磕到了地,狠狠压在临柏身上。
临柏又是磕到了脑袋,又被陌生人体重压着,这会儿全身上下疼的差点涌出泪来。但赵予墨不在,他又习惯性地憋着,所以到最后他也没掉泪,只是眼眶有点发红。
张明没想到还会发生这种事,看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心里居然产生了一丝丝可疑的愧疚。
可他还没来得及起身,门口兀然传来老鼠的声音。
“头儿,你这就不厚道了吧。说是拿来换黄金,其实把人藏在屋子里头自己享乐。”
看他手里拿着的钱袋,张明就晓得他们刚卖货回来。
他怒不可遏,凝着眉头就骂:“滚你他娘的,不会敲门吗?你哪只眼看到老子在干那种事了?!”
老鼠被他这么一骂愣了一愣:“啥玩意儿?敲门??头儿,咱可是土匪,哪儿有那么多讲究?先前我不也都这么来的吗?”
瞧着头儿在美人身上坐起,老鼠视线不自觉又滑回美人若隐若现的下颚和那张好看的嘴上。
眼神有点痴,他怂恿道:“头儿,咱在拿他换钱之前,不如让兄弟们乐一乐?这样好的货色,别一个人独享啊……”
他们从前瞧见喜欢的也都会跟兄弟分享,等玩腻了再换,所以老鼠的提议不算突兀。
只对钱有兴趣的张明几乎从不参与,却也不会阻止,甚至任由兄弟们玩闹。可是这一回,他听到老鼠拿临柏做提议,心里头莫名不爽了起来。
他拧着眉,指着老鼠骂:“我警告你,不许碰他一根手指,赶紧把钱放下,给老子滚。”
“头儿!”
“老子说话不管用了是不是?”
见张明真要发火,老鼠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赶忙放下钱袋子,临走前还顺带着把门给关了。
心情莫名烦躁的张明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直到肩头又被人推了推。
他低头看去,是被他压在身下,散着头发的少年。
表情还是那么平静,但眼尾泛起的绯色却打碎了他身上淡漠的气质。
张明眼睛落在少年那双反淡淡光泽的唇上。
看他喉头微动,双唇启合。
好像在求他似的
“起来。”
*
从临柏消失的那一刻起,赵予墨简直就要疯了!
他摔了手里的碗,不管不顾,当即将整个客栈给掀了个底朝天。
确定过客栈没有密室,暗道,或者是别的一些乱七八糟的机关,赵予墨直接将能表明身份的令牌拿给孙昭,让他到临近的县城去寻赵予墨那些在江湖道儿上混着的朋友,叫他们给自己撒网搜罗任何可能跟临柏失踪的线索。
他则要了一匹马,趁着夜赶回先前那个没有姑娘的小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