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来时,坐了马车,马车里有一对夫妇,一个孩子。”

“他们是直隶人,早年北上京中讨生活,但难以生活。关东耕地开放后,他们带上全部家当,坐车到奉天,接下来的八百里路,打算靠脚走。”

“没有地,种不了粮食,活不下去。出门讨生活,没有地,每日搬货十个小时,只给一餐饭,攒不下来钱。”

卫衣雪说话很简略,转弯也和他的思路一样,切换极快,“随后我来了这里,看见这里的人们,生下来背上债务,要给庄园主纳赎地金。一月收入八布币,只能买得起十分之一个鸡蛋。”

――其他的话已经不必说了。人人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今的东国土地,与寒地是最相似的。一样的地广物博,一样的各国夹击。

不想入局也必须赌这一把了。

他们置身事外,不妨帮上一手,静观其变。前人的经验,最后都可以为我所用。

他们最终要的,是寒地这片新燃起的烈火,也能烧过寒江,烧向敌人和蝇营狗苟之背。这才是他们远赴边关的真正目的。谁说一把小刀,不会左右最后的战局?

一场会议,拉起了几乎素不相识的七八个人,却决定了一个新的目标。

卫衣雪退回边关的小村落,开始以书信和电报的方式联络人脉,调动金钱。

跟他一起留下来的有萧别,萧别在寒地是有关系的,他负责运送物资、提纲挈领,还有发展更多的人入会。

人人都知道寒地要打仗了,人人都在等待彻底爆发的那一刻。

*

国内渐渐的,也有人知道要打仗了。

一江之隔,隔着口岸,许多纸质的消息往往要囤积起数天,才能转送到卫衣雪手中。

八月的一个周末,卫衣雪将一个月的报纸叠在一起,挨个看过去,便看到上个月的消息。

“云南将军因病卸任,远赴藤原治病!”

“必须拿回琴岛!是可忍孰不可忍,谁能动兵?谁敢动兵?”

“司法府二十三义士直谏!必须拿回琴岛!”

……

字字句句,背后是参与了另一场会议的人们的努力。

云南将军选择了一条极为曲折的逃亡路线,从京中离开到藤原,再从藤原坐船到港城,由港城入境,回到滇中。而所有的消息,在将军离开北京后,就开始变化莫测起来,广为人知,为人言之凿凿的,还有另一条线路:从京城到琴岛,随后由琴岛转回陆路,日夜兼程,先去湘,再回滇。

这条假路线足够混淆京中的视线,两月之后,将军已经回到了云南,正式起兵,直讨京中!

“卫先生,别担心,我们的人也在加入,这次讨伐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