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钟,卫衣雪睁开眼,眼里还带着睡意,但第一时间就看向了窗台的花朵。

他这盆花绽开的速度极快,人的眼睛无法捕捉那样缓慢而持续不停的舒展,只一晃神的功夫,花瓣就已经片片展开,越绽越大,最后保持了青涩绽开的状态。

卫衣雪缩在荆榕身边,不出声,很认真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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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榕揽着他,说:“到了白天,再到下一个晚上,它会开得更不一样。”

卫衣雪低声说:“好看。” 好像一声轻缓的喟叹。

他完全靠在荆榕怀里,看起来没有动的想法,又因为十分困倦,自动找了最柔软的地方,舒服地眯起眼睛。

荆榕看他这样,也没抱他回去睡,他把卫衣雪放倒在靠窗的沙发边,从里间拿了条毯子,两个人一个人靠沙发,一个人靠躺椅,就这样对着茉莉花,和

窗外的满院清风入睡了。

这两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它宁静安和得好像一个突然插入的美梦,被摘去了一切复杂的滋味,只剩下平静和纯净。

隔天晚上下了雨,卫衣雪的茉莉花开得更大了,满室都是茉莉的香气。

荆榕是早上动身回去的――他偷闲了这几日,并不是完全没有事等他处理,他人还是要回去的。

为避人耳目,他也要尽早出发。尽管被人了解到和卫衣雪的关系,并不一定会真的带来什么后果,但荆榕更愿意谨慎行事。

在卫衣雪还在沉睡的时候,荆榕起身下床,吻了吻他的鼻尖。

“我走了,卫老师,下次见。”

晨光熹微,荆榕穿着衬衣,低头俯身,声音温柔得好像一场梦,温暖情长,让人不想要醒来。

卫衣雪没有醒来,却翻了个身,指尖轻轻抓着他的外套,勾着。其实轻轻一放就能松开,荆榕俯身将外套盖在他身上,又摸了摸他的脸,随后离开了。

*

柏岚这次回琴,除了探望家人以外,还有个重要任务,就是来琴寻求支援。

他告诉荆榕,京中有人有意彻底独揽大权,并将整个东北部,连同港口,一起打包送给藤原人,具体的事情不能细说,但柏岚已经决定统筹在琴资源,预备随时为某位掌军者提供帮助。

626查阅着资料:“这事靠谱吗?京中一大半的人投东北军,一大半人倒向藤原。”

荆榕也搜索着自己的见闻。每个世界的节点人物都不同,这意味着连他们也没有未卜先知之算。柏岚看中两个人,一个是滇军出身的将军,被召来京中,另一个是奉天军官,柏岚也还在举棋不定。

荆榕说:“不论他选了哪个势力,最重要的只有一点。”

626振奋精神问道:“什么?”

荆榕说:“给我老婆看看真假。”

626:"!!!原来如此。"

这甚至算不得什么偷懒的行径,而是真的,以卫衣雪的身份经历,才有识人的本事,他手里有南北两派的情报网,有高官的,也有绿林的。

不过,卫衣雪帮不帮这个忙,不是什么人都能请的。只有荆榕以私人关系,才能请动。

隔天,荆榕送了两张小纸条过去,人并没有到场。两句诗,代指两个人。

很快,卫衣雪将其中一张纸条送还。

卫衣雪和云南的关系千丝万缕,他送还的是那位滇军军官的名字,代表卫衣雪明白的告诉:此人是可以支持的。

荆榕心中有了底,于是向柏岚转达了相同的意见。

他要守着琴岛这个关隘,无法陪同柏岚去会京中风云,作为一世之亲,托孤之人,他亦想尽力相帮。

柏岚收到荆榕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