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是说那个黑发年轻人吗?他替我们的人出头,我们给他这个面子,我们都没有杀人了!”

一片赞同之声。

这是一群格外莽直纯粹的人。

他们是来自群岛的流火,天生热情纯善,无条件听从头狼的话。

“这几天我会留在镇上,这些士兵和巡逻者都是我们的俘虏了,不过我再次重申:不能伤害他们。”

?i咬着烟头,从哨所顶端跃向低处的房顶,声音沉稳沙哑:“现在所有能动的男人,跟我去清点物资,我们要在镇门口搭建伤员收容所。女人建造医疗队,由会医术的人组织起来……有小朋友吗?”

角落里钻出一群穿得脏兮兮的红发小孩。

他们是诞生在战争之后的孩子,眼里都有熟悉的神情,平静和期望,渴望着自己能出一份力。

?i眼底浮现出笑意:“我们的孩子,都会上战场,会劈柴做饭。你们负责做饭。”

孩子们迅速得令,猛猛点头。

?i轻轻出了一口气,白雾向上飘散,寂静清冷。

这些天里,他第一次彻底摘掉斗篷,以从前的面目示人。

他没有想到,荆榕能够提出这样一个办法。

尽管那个人只是贴在他耳边,轻轻说:“?i,我恨你所恨。”

那个人见他痛苦,便来扫平痛苦。

即便这个痛苦是战争。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精神力正在缓缓复苏,碎裂过的痕迹如同被点燃的火苗一样,缓慢而不可更改地复活着。

他剧烈的心跳已经揭示了,?i这辈子的爱恨情仇,未来与过去,都交由那个人左右。

[18]高危实验体

大雪布满荒山,这里的山是漆黑的,连最好的马匹都踽踽难行。

荆榕清点了一下物资,将一部分物资拿出来绑在马背上,扔了所有的弹夹和子弹以减轻配重。

他并不进山,只是骑着马在山谷口打转。

风雪簌簌落下,掩藏一切声音。

626忽然说:“有一群人正在靠近你。”

626看着自己地图识别上的红点:“两个纵队,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向你靠近……你要小心。”

*

“游提尔,那是什么人?”

西北山侧,长|枪手嘴里咬着一块冰,因为寒冷而浑身青白,“他看起来不像奥克尔士兵。”

游提尔把长枪手往后按了按,声音粗犷沙哑:“对,他看着不像奥克尔士兵……他妈的。”

游提尔死死地握紧了枪,他有一只眼睛瞎了,蒙着白色的眼翳,他咳嗽着笑了起来:“是个裁决者。”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裁决者身上的死人味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游提尔森森地吐出一口气,将自己的呼吸压到最低,“他们又派裁决者来战线了。是来接那些人回去的吗?”

“上一个裁决者杀了我们三百多个人……导致我们一个支部全部覆灭。”另一人咬牙问道,“撤吗,队长?”

“看不出来这个裁决者的精神等级。”

游提尔仍然死死地盯着峡谷入口的青年,那人一身黑色――黑发,黑眸,黑色的斗篷和马匹。

如同死神。

战场生死带来的警觉性让他一眼就能知道,这是个诱饵,是裁决者惯用的伎俩,眼前这个裁决者手里至少握着上千条人命。

“你们撤,我去伏击,第一小队掩护我。”

游提尔数了一下自己的手里的精神弹,咬着牙冷笑,“这可是好东西,前线留下来的,我送裁决者尝尝。”

“你一个人去?太冒险了。”枪|手进行着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