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人心,他最擅长的就是击溃小年轻的自尊心,可唯独迟闻秋不动分毫,还让他差点暴露大尾巴狼的獠牙来。
迟闻秋只是给了个轻飘飘的眼神,他被下楼的凉姨叫住:“秋秋,你爷爷还等着你呢,快上去。”
迟闻秋冲她微笑,“好。”
听到这声利落标准的普通话,其他人惊呆,温家晏也只是挑起了眉头,没有太多惊讶神色。
还没走到老爷子的房门,就听他撕心裂肺地咳嗽,大有不把肺腑咳出来不罢休的架势。
凉姨:“你就站在门口吧,进去容易染上病气。”
迟闻秋往前踏一步,“怕爷爷看不清我的脸。”
老人戴着呼吸面罩,胸膛剧烈起起伏伏,已经变得浑浊许多的眼睛静静看着他,说不了话,也不想说。
凉姨觉得悲凉,低头抹了抹眼泪。
迟闻秋安静地陪着老人一个下午,将近傍晚,机器显示老人心跳停止。
他好像不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清晰的接触死亡,生命消逝的伤感只让他有些许沉重,却没自怨自艾到影响生活。
晚上,他没有回池惑的家,而是自己一个人在网咖开了包房,难得没有看恐怖悬疑片,只点了一个评分最高的搞笑剧,看了一半,他都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有人进了包房,拿掉他的耳机,低声说:“已经十一点了,肚子饿不饿?”
十一点了,原来才过去这么短的时间吗?迟闻秋还以为快天亮了。
秦叔让在他面前蹲下了身子,“迟闻秋,你哭了吗?”
迟闻秋像是听到了笑话:“我不会哭,除非是做疼了。”
亲人离去,哪怕有没有感情都会让人悲伤,秦叔让只当嘴硬,像个大哥哥开解说:“你别难受,哭一哭会好受许多,哭吧,我把肩膀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