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1 / 2)

“这很正常,也许是我奶奶,或者昨天那个男的偷偷藏起来了,也有可能。”

“为什么要藏起来?”

“因为他们怕我早恋,以为是情书。”

商陆脸红了一下:“胡说八道。”

他一上学就收了好几抽屉的情书,自以为已经知道了情情爱爱是什么――是很烦?獾亩?西。

“所以呢,你写了些什么?”柯屿问他。

商陆回忆,饱浸感情的一堆鸡毛蒜皮,他潦草地下结论:“一些废话。”

“什么废话?”

商陆不被他牵着鼻子走,“不重要,就是把你当笔友,为了提高国文成绩才写的,收没收到都一样。”

柯屿拿他当同龄?舛源?,但语气还是改不过哄小孩子那样,“那你成绩提高了吗?”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前两天还挨了两板子呢。商陆不说话了,半晌:“……你不回我的信,我怎么提高。”

柯屿笑了笑,心里莫名有点难过,一时之间便没有说话。

“昨天你打的那个?猓?是你什么?猓磕阄?什么怕他?怕他为什么又打他?他会不会报复你?”

商陆问得很有逻辑,显然精准问到了痛处,柯屿在床尾坐下,虽然内心难以启齿,但语气淡漠平静:“他是我领养?獾恼煞颍?按理说该叫他爷爷。”

“他很坏?”

柯屿“嗯”了一声:“很坏,无恶不作。”

但细的也没说,商陆和明叔都不得而知。

离开时,他蹲下身,像去年那样抱了抱商陆:“谢谢你来找我玩。”

他不知道的是,商陆不是心血来潮来找他,而是心里做了许多建设,要确认他的安危,要确认他的存在。这些事情都没有原因,小孩有小孩的直觉和喜欢,不问逻辑。因而从南山岛走了后,商陆也遵循内心地吩咐明叔:“查一查那个?猓?问一问镇子上的?猓?他是怎么对柯屿,又是怎么无恶不作的。”

明叔和家里其他?庖谎?,一直平等地对待商陆,说话做事和承诺都以成?獾谋曜迹?他提醒商陆:“查了以后呢?”

“查了就可以帮他。”

“他不是小枝,不在香港,你帮他一时,帮不了他一世,反而可能会害了他,你要想清楚。”

商陆果然就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会儿,但以他十一岁未满的脑袋,也很难权衡好所有的利弊,只说:“我看到了,就不能当作没看见。”

明叔手里挽着他的书包,高大的身影撑着伞护着他,闻言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视而不见,非君子所为。”

“君子是什么?”

明叔垂眸提点他:“爷爷教过你很多次了,你觉得呢?”

商陆略想了想:“子贡问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他还说,‘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

明叔温和地说:“你已经在做了。”

两天假很短,商陆回到香港就开始按部就班地刻苦学习,他从绘画中获得了对光影的兴趣,开始妄想用画笔凝固住一天中晨昏的美妙时刻。但商陆亦觉得画画很慢,他当然有耐心,可是那么多美妙的转瞬即逝的瞬间没有耐心。

他跟商伯英说,怅然若失地:“爷爷,我好像明白了浮士德博士为什么要那么说:你真美啊,请停一停!”

商伯英知道他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已经不止一个老师奉承过,说他拥有天才般敏锐的触觉和所有大才都必须拥有的艰苦坚定的意志力。他承诺道:“浮士德博士留不住时间,是那时候既没有照相的技术,也没有摄影的技术,等你这次国文小考中有好成绩,我们一起来研究研究怎么让它们停一停。”

商陆用心学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