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女帝苍白的面容上有了岁月的痕迹,她的眼神锋锐,“含玉,你觉得朕的几个女儿,谁堪得这个位置?”
萧贵夫垂眸,华贵沉重的珠翠下,是白皙的脖颈。他沉吟片刻,柔声道,“臣侍虽是烟儿的生父,可陛下的孩子,臣侍都是当成自己的孩子喜欢的。只是臣侍整日在后宫中,不知前朝之事,亦不知谁更堪配太女之位,只觉得两个孩子都是极好的。”他婉转一笑,“陛下无论选谁,都是那个孩子的福气。”
女帝眉眼温和下来,“若你这样想,便太好了,无论朕属意谁,含玉,你都是这个后宫之主,朕最爱的男人。”她举起杯盏,“这杯酒,朕要与你共饮。”
萧含玉颔首一笑,也拿起白玉杯,掩下眼底暗色,一饮而尽。
薛郁南的孩子...怎么配坐上皇位。
白玉杯中,酒液醇香诱人。
“素闻西域葡萄酒液一绝,果然不俗。”这边,长茹含笑执起杯,里面是西域今年新进贡的葡萄酒,有着馥郁的香气但不醉人。“不仅酒绝,听闻西域男子也同中原男子长相不同,目如碧海,流转生辉,不知随公子可曾见过?”
随清凤眸一暗,想起那个被他弄死的金发碧眼伎子,口中香醇的酒液霎时间令人生厌,将酒杯放回桌上,“未曾见过,想必也只是寻常颜色罢了。”
长茹轻笑,“公子风姿绝世,再是如何风情的美人,在公子面前也是蒲柳之姿,也难怪琉女君如此专情。”他轻呷一口酒,唇齿留香,“只是如今琉女君步步高升,又容貌过人,于官场逢迎见难免忙碌,若是有知心识趣的良家男子,留下陪公子作伴也未尝不可。”
“不知姚公子这是何意?”随清神色冷淡,薄唇微勾,“随某记得你是有婚约的,不知是哪家女子,随某择日必送几个知心识趣的通房去同你作伴。”
“婚约已然不作数了。”长茹眉眼温婉,“长茹遇见了两厢心悦之人,便苦求着母亲退了婚,追到了京城来,可怜她虽心中有我,却苦于俗事掣肘,不得不另娶旁人...长茹只能替她解决一些麻烦的人,早做抉择了。”
他声音突然间若飘渺云烟,侧过头氤氲地看向随清,眉心朱砂若隐若现,“随公子,长茹有过琉女君的骨肉。”
琉金正在与同僚寒暄,杯盏交错,一边暗暗等着此曲毕,便向女帝求婚。
突然间,男眷那边发生了什么骚动。
春日宴/杀机/“罪奴迦霖,遭相府随清毁奴容貌,今昭雪冤情。”
春日宴/杀机/“罪奴迦霖,遭相府随清毁奴容貌,今昭雪冤情。”
“随公子当心!!”一声划破整个宴场。
“护驾!”众人来不及反应,只见甲胄护卫蜂拥而来,将那处团团围住。
琉金闻言,顿时放下手中酒杯前往,心急如焚。
穿过护卫后,发现姚长茹正倒在地上,嘴唇暗淡无色,肩膀渗着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一个宫侍正在替他止血。随清也倒在另一旁,神色有些惊慌,但浑身并无异样。
一小奴跪在地上被押住,长长的黑发垂到地上,挡住了大半张脸,一旁是染血的袖珍匕首。
听到她匆忙的脚步声,那小奴头微微侧过去,姚随二人皆望过来,琉金脚步一顿,最终还是去扶起来了随清。她扶起随清后,正想往长茹那边走,可随清突然扑上来紧紧抱住她,力道大得快要将她勒窒息,“阿琉,我好怕!”
她赶忙柔声安慰,一时无暇他顾。
女帝沉下眉眼,“发生何时?”
护卫长躬身,“回陛下,一小奴持凶器行凶,已被臣捉拿,臣这就将他带回去审问。”她拽出一个穿着深衣的小奴,正是今日跟在长茹身后的人,他黑发凌乱,头垂得低低的,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