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才来访亲,本想邀随公子小聚,却闻听随女君的噩耗。”他蹙眉忧心,“随公子可要顾及好身子,莫要太过悲伤。”他又转向一旁沉默的琉金,柔声道,“快半年不见,琉女君可还记得姚某?”
琉金神色不变,浅笑,“自然。未曾想今日会在皇宫聚首,许久不见,姚公子气色好了些。”
长茹灿然一笑,苍白的脸颊多了一些惑人的暖色,“或许是京城风水养人。”
“姚公子,宴席将要开始了,不如择日再聊。”随清声音冷淡了些。
长茹颔首,从善如流地站在随清身旁,回首轻声对着自己的宫侍说,“今日宾客众多,宫中人手有限,我便和二位同行吧。”
那宫侍顺从地走了。
随清的手被琉金拉住,她那双波澜无惊的温柔眼睛望着他,“阿清,我们走吧。”丝毫没有顾及一旁多出来的那个男子。
他心下微微回暖。
三人沉默地走着,随清突然感到一道带着沉重恶意的视线从背后刺来,他转身,却只看见身后跟着的那个看不清脸的寻常小奴,还有落在他们身后的其他官员及家属。
莫非是我多心了?他正思忖着,琉金问,“怎么了阿清?可是昨夜又未睡好?”
“随公子有失眠症吗?”长茹眼带忧色,声音若春风佛面,“莫非是有忧心之事?”
随清眼中含笑,“并非忧心,是喜事。”
长茹神色微顿,唇角依旧勾起,“什么喜事?”
随清撩动掉到胸前的一簇青丝到脖颈后,轻轻笑道,“自然是我同阿琉的婚事。”
长茹眼瞳中的神色骤然淡下来,柔声道,“随女君新逝,于情于理,长茹还以为两位婚事将要搁置。”
“本是如此,可阿琉怜我失妹之痛,在爹爹面前许诺,盼着能早日照顾我,今日便会向陛下求亲。”
“是吗...琉女君待随公子真是情深意重,听闻二位两小无猜,想必对彼此的了解比旁人要深了,若是结亲,必也是一对眷侣。”
“那是自然,我同阿琉相知多年,是旁人比不了的。待定下黄道吉日,我们必会给姚公子留一份喜帖,届时姚公子可要赏脸前来观礼。”
长茹沉默了一瞬,眼角瞥到后面颤抖着的小奴,复而笑道,“随公子这么说,长茹必会日日盼着,二位的喜酒。”58641,55铑啊咦;群
春日宴/“随公子,长茹曾有过琉女君的骨肉。”
春日宴/“随公子,长茹曾有过琉女君的骨肉。”
“奏乐!”掌乐女官手掌轻拍。
十几名男乐蒙着面纱,款步上前,下摆轻盈飘逸,摆出婀娜的仪态。
潺潺流水般的音调从琴弦上婉转而出,混合着琵琶,玉笛的音色,男乐们柔软的身体摆动起来,妩媚而优雅。
女帝坐在高高的主位上,穿着龙纹红袍,身边的萧贵夫今日也是一袭深红宫装,女帝神态威仪,贵夫却较为轻松惬意。
宴桌东西两方一字排开,后宫的几位侍夫坐在一侧,李美人抱着怀中两岁左右的六皇女,坐在最前面的位子,依次往下,是生了五皇子的欣美人,还有一个平日里没什么存在感的侍夫。另一侧则是几位皇女皇子,最前方的位置空置着,往后则是二皇女及二皇夫,四皇女未成婚,独自坐着,竺兰和五皇子在她们之后。
在这些贵人之下,则是诸王及文武大臣,琉金同朝中同僚坐在前方,男眷家属们则在之后坐着。
“爹爹,当今陛下不是只有三位皇女吗?那最前方的位置是留给谁的呀?”兵部尚书年龄较幼的公子第一次来,低声问询。
“此为长皇子殿下之位,年年如此,殿下多年隐居,甚少回宫。”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