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叛军反了,势如破竹,连破四城,无人敢受命。他们二人主动请缨,皇祖母第一次有了好脸色,给府上拨了许多黄金珍品,环佩锦绣,稀罕吃食,那时我第一次知道,银子不是世间最最珍贵的东西,黄金才是。但黄金也不是最珍稀的,权力才是。”

琉金紧紧握住他的手,听着他平静的话语,心中却像被一只手攥紧,她仿佛置身在他的过往中,看到一个小少年亮着眼睛,第一次看到黄金瑟缩着不敢触碰的样子...就像她一般。

她沉默许久,毫无保留地拥抱上他,不带任何算计和情欲。她也不知为何,会为故事中的那个孩童,那对妻夫,感到心痛,哪怕她知晓后来的一切,二人会成为这个王朝的最高掌权者,万人之上,然后相杀,支离破碎。

“灵玄...”她第一次笨拙地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安静抱着他。灵玄抬手回抱,拍了拍她的背,语气轻了些许,继续说着无人知晓的故事。

“这幅画,便是那时父后请画师来画的。”他的脑海闪现过当时的画面。

两人临危受命,想着留下一张全家的画像。急忙请了画师,二人兵荒马乱地翻出压在箱底许久的过时衣袍,那也是他们为数不多的体面衣服。

“小灵玄。替娘看看,这身蓝色纱衣如何?”落魄的皇女蹲下身,摸摸他的头。

他正啃着宫里送来的龙须糕,点点头“娘亲穿什么都好看!”

“不然赶紧去云衣阁买几件新的,这衣服样式都是几年前的了。”男子散落头发,一边说着,一边在衣柜里翻捣,拿出几件都不满意,扔在地上,“索性那抠门皇帝也舍得给咱们些买命钱了。”

“郁南!在孩子面前呢!”她无奈道,“圣旨催命一样,下午就逼人出发了,哪来的时间去买。”她在那堆衣服里挑了一件材质不错的红衣,递过去,“你穿红色最好看,这件我看就不错。”

薛郁南挑眉打量了一下,还是挑了一件蓝色的,布料稍微差点,“我喜欢这件,刚好咱们都穿蓝色,这样才像一对。”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穿什么都好看。”她快速地来回走动,路过镜子时停下,有些苦恼,“郁南,我这头发是不是有些草率。”

“这不就到为夫发挥的时候了吗,我来!”薛郁南挽起袖子就要干,她微微后退,满眼怀疑,“你每天都披着头发,还有这手艺?”

“你可别小瞧我!你不在的时候咱们灵玄出门和其他孩童玩,都是我梳的!”薛郁南努努嘴,“是不?小灵玄。”

小灵玄已经吃到了第二盘绿豆糕,闻言小鸡啄米地点头,“是啊是啊!爹爹梳发最好了!别的小孩都羡慕我呢!”

外面画师在催了,她将信将疑地被薛郁南压着坐在椅子上,他开始认真地打理头发,倒是颇有几分样子,两人偶尔拌拌嘴,外面的春光烂漫,流泻在二人的身上。

小灵玄摸着鼓起来的小肚子,打了个饱嗝,看着爹爹和娘亲打闹的样子,笑得灿烂。

帝后旧事3/辞别/长皇子身孕/“妹妹终归会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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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后

“这就是你说的好手艺?”皇女不可置信,指着头上歪歪斜斜的发式,“咱家以前在后厨烧柴的李叔都比这挽得好看!”

小灵玄和薛郁南低头缩在一起,活像两只鹌鹑,不敢吱声。

“三殿下,好了没!再不画老身就要回家吃午饭了!”外面画师粗嗓门喊着。

“来了来了!您久等了。”她朝门外喊,转头提起一大一小两个鹌鹑。

一家人走到院子时,画师闲着无聊啃着笔杆,在石桌上还放着一个纸半包着的糖葫芦,散散摆着些画具。小灵玄眼巴巴地看着那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