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翰俊振振有词,一脸看透世间沧桑的模样。
容钰勾唇,“陈公子可不是庶民,您是举人老爷。”
“什么举人老爷!咳咳、咳!”陈翰俊差点被牛乳糕噎住,脸涨得通红,“可别这么叫我,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有数。淮瑾这个举人老爷才是真材实料的,淮瑾!”
陈翰俊祸水东引,却瞧见杨淮瑾一副沉思的模样。
“瑾表哥,在想什么?”
杨淮瑾抬头,缓慢地眨了眨眼,“我觉得,宋知州不是那种人。”
“陈兄可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参加乡试的时候,曾有一位考生因作弊被发现,而当时的主考官,正是宋知州。”
陈翰俊托着胖脸想了一会儿,“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杨淮瑾推了推身旁的杨淮烨,“淮烨,你记得吗?当时你在外面等我考完试出来,发现我的叆叇落在考场了,我们一起回去拿,正好路过考官的房间。那个考生和家里人跪在地上给宋知州磕头求情,期望他高抬贵手不要记录在档,不然就没法参加下一次的乡试了。”
正杵在桌子上打瞌睡的杨淮烨眯了眯眼睛,寻思半晌,“啊,记得记得。”
说完,又歪在一边昏昏欲睡。
杨淮瑾无奈地叹气,继续道:“当时宋知州说了一句话,我至今都记得。”
“他说,为人若不能洁身自好,即便入了仕途也做不到清廉无私。为官为民者,清、正二字当恪守于心。”
……
公主府。
前院儿正厅房门大开,两侧仆从皆垂首而立,噤若寒蝉。唯有厅堂之上,偶有欢声笑语传出,似乎是来了贵客。
少倾,有下人上前禀报,“公主,驸马回来了。”
“那快让他过来。”
纵使仆从一再催促,宋梓谦仍旧先回房换下官服,再不疾不徐地走向前厅。
临虞公主一袭华美的裙袍,满头珠翠,妆容精致地坐于一侧主位,看见宋梓谦进来,便露出微笑,“夫君,看看谁来了?”
宋梓谦将目光移到坐在另一侧的年轻男子身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见过三殿下。”
“晏安啊,好久不见。”三皇子的微笑与临虞公主几乎如出一辙,“过得还好吗?”
“托三殿下的福,一切都好。”
三皇子看见宋梓谦波澜不惊的神色,笑道:“晏安对我的到来似乎不怎么惊讶呢。”
宋梓谦:“殿下为皇上准备寿礼而下扬州的事,已经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