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女人?心里的疤。

她可以通过伤痕新旧的程度去判断女人?在短期内受过多少次伤害,测量的工具冰冷,她尽可能的不去触碰受伤的部位。

曝露在法医眼里的伤痕是不会说谎的,施暴时用到的钝器是什?么,被打的时间和?频率是多久,结合女人?的供诉和?满身的伤,轻轻松松就能一一对应。

温翎拿着相?机拍照取证,问了许多被殴打的细节,女人如实回答的模样很麻木,大概是被打了无数次,那些记忆烙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所以每一个细节都是抽髓扒筋的疼。

结束初步的取证,她露在口罩之上的眼睛流露出心疼的怜惜,“他?每打你一次都是犯罪,为什?么不报警?”

转眼看向熟睡的小女孩,打点滴的手因为捆了防漏针的板子露出了一截胳膊,肌肤上的淤青是青黄色的,那是血液在皮下渗透渐渐被吸收的征兆。

温翎没再征求女人?的同意,径直走到床头动?作极轻,撩开衣摆后她呼吸停滞了一拍。

在她的印象里,做尸检时遇到受暴力致死的受害者才会有这样的淤青。

她压抑着愤怒,没有指责女人?的懦弱,而是极力保持着冷静拍照取证,再开始逐步逐步的验伤。

小女孩醒了,乖巧地眨巴着眼睛,好似不懂为什?么今天会有那么多的阿姨围着自己转?

温翎指尖扫过孩子?身上的遍布的淤青,淡淡问着:“疼吗?”

小女孩点点头,但很懂事的又摇摇头:“不疼。”

她或许是害怕受到指责,才会下意识的避开事实选择了撒谎。

温翎需要得到小朋友的证词,“能告诉阿姨,是谁打的你吗?”

小女孩眼神里盈满了惶恐,她可怜巴巴地望向妈妈,不敢说的话挤在嘴边,深怕说漏了嘴又惹来无端的殴打。

女人?心疼地抚着女儿的脸蛋,轻声哄着:“别害怕,阿姨们都是好人?。”

大概是受到了鼓舞,小家伙奶声奶气的低语着:“妞妞不乖的时候,爸爸会把妞妞关在小屋子?里...”

温翎紧皱着眉心别开了头,鼻酸牵动?了泪点,让她喉间又干又紧。

缓了一阵情绪后,她开始收拾手里做检查的工具,收拾的动?作有些慌乱,忽而又停了下来,转头直勾勾地瞪着女人?,“你们的伤不是一天两天造成而是长期受虐,依据《反家暴法》我们刑侦队会以涉嫌故意伤害拘留你的丈夫进?行审讯,届时请一定要配合我们的调查和?进?一步取证。”

.....

池珏走出病房时凑巧遇到了敖羽,看来他?是陪着温翎一起过来的。

敖羽不方便打搅验伤,所以安安静静的守在门口。

简单打了个照面,池珏便疾步走到安全出口拨通了顾时念的电话。

有些事,警察需要依照法律条例走流程,有些事,走偏门才能争得更多的权益和?效率。

恰好,顾时念的门路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