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姜佩兮冷笑,“阿娜莎为你离开草原,而你就这样?看着她被说教,甚至只用?一句私事就想掩盖她遭受到的刁难。”
“她没有受到刁难。”
“没有吗?”姜佩兮对上王柏寒意逼人?的目光,“桓郡君会被你们王氏说教吗?你们宛城敢对她指手画脚吗?”
当?然不?敢,桓郡君是华阴的贵女?,就算他?们是世家之首,也不?敢对一个主家的贵女?挑三拣四。
“阿娜莎没有根基,她在世家必然会遭到刁难。今日我可以拦住子辕,减少宛城给阿娜莎带来的麻烦。”
“但这不?是根本,宛城说教阿娜莎是因为她是异族,而不?是她真的做错了什么,王郡公?难道不?清楚吗?”
王柏面色僵硬,但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
阿娜莎的错不?是她嚣张狂妄,而是她身为异族,却留在宛城这个极度排外?的地方。
“我不?明白,郡公?当?初既执意与华阴退婚,就明摆着是不?想要主君之位。如今又为何一直留在宛城?郡公?是不?死心吗,还想争一把??”
“我不?想做主君,想争,但不?是争主君。”
王柏看着这个让他?意外?的姜妹妹,她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无知。
“我想让宛城承认她,就算她不?出自世家也……”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姜佩兮的嗤笑打断,“郡公?可不?像是这么天真的人?。”
天真?
的确,他?在这件事上投注了太多不?切实际的期待。
“让宛城接受阿娜莎?”
姜佩兮重复王柏的心愿,不?由觉得可笑,“郡公?要争取这个,就是想争主君之位了。让我猜猜郡公?想怎么做?”
“先请王国公?颐养,您做主君,再?血洗宛城,把?所有亲族杀个干净,然后调远支入宛城,建一个完全属于您的傀儡宛城。这样?,阿娜莎说不?准就能?被承认了。”
“她就能?得到王氏的承认了,至于其他?世家……”
不?顾王柏差到极点?的脸色,姜佩兮继续讥讽,“您要是有诛灭其他?九家的本事,阿娜莎自然能?被承认。”
她不?愧是裴岫带大?的,挖苦讥讽人?的本事和裴岫一点?没差,王柏想。
他?气?得胸口发闷,她的话没有直接否认他?的理想,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讥笑他?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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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茶盏重重搁置到桌上,发出刺耳的响脆声,王柏起身往外?走去。
他?胸中燃起一股怒火,这种愤怒就像是父亲命令他?必须做什么,不?做就是悖逆,不?做就该死。
他?没资格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没资格为自己而活。
父亲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一条康庄大?道,他?只需要、也只能?沿着规划好的路走。
不?该这样?,他?想。
哪怕是只鸟,也会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何况他?是个人?。
父亲给他?安排了顺坦的人?生,纵横一生的王国公?眼界阅历自然比他?丰厚得多,父亲的抉择可以让他?避开许多坎坷弯路。
父亲的决定?或许是对的。
但于王柏而言,对错不?重要。
他?需要自己的人?生,他?的人?生不?是父亲生命的延续。他?开始反抗父权,不?再?听话,便迎来了斥骂与惩戒。
他?在辽阔的草原与阿娜莎相遇。
在星野低垂的夜晚,围着篝火,他?说出自己的悖逆。
阿娜莎身上的银饰被火光照成红色,她坐在他?身边,单手托腮望向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