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阿娜莎姨姨闻言后也笑。
让周善从顽劣少年,走向意识到自己也该有些担当青年的,是父亲在征和十五年的病。
父亲于年初病倒,请来的大夫支支吾吾,在母亲的逼问下,才把话说清,“亭公只恐时日无多。”
母亲有些惶然。但她比父亲和他强上许多,没哭也没喊。她都没成日守着父亲。
父亲昏迷的时间里,她做点心,采花,与秦夫人闲谈。
父亲床头瓷瓶里放着刚刚抽芽的黄素馨,那是母亲新摘的。她每日都会去摘最新鲜、最好看的黄素馨。
她看上去很镇定,好像无论什么恶果都能接受。可常常的,她的手会因摘花而划破。却总不自知。
父亲从昏迷中醒来,看到母亲手上的伤口,便会劝她,“不要去摘。不用天天去摘。让别人去摘。”
母亲很少回应父亲的劝阻,只顾自转述她做了什么。
周善本以为,母亲能接受父亲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