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柔和的絮语落在耳畔,带着丝丝缕缕的酒香,“我不会私奔的。不管是谁约我私奔,我都不会答应。”
“佩兮是怕他辜负你么?”
“不是。”掷地有声地回答。她将视线从朗月那收回,而落到他的身上,“因为不喜欢。也不是。”
“只是没那么喜欢。”
她以一种俯视的姿态,去审视多年前那段懵懂的心动,“比起他向我许诺的私奔后会有的美好,我更喜欢贵女的身份。”
“身为郡君,我常被拘着。不被允许做这个,不被允许喜欢那个。可我到底衣食无忧,甚至是奢靡享乐。”
她的语气语调,凉薄且平静,“我不信他。我不信他能让我维持原有的优渥生活。”
“这没什么错,本就该……”
想要说的话被妻子打断,“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高洁。”
“我爱名声,慕虚荣,吃不得苦。”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我自幼娇惯,任性恣意。和他过那种平头老百姓的日子,不可能。我根本吃不了那个苦。”
“我不是明月。”
她不是什么明月,不是什么难以触及的圣洁存在。
“我好奢靡,贪享乐,是个彻头彻尾的大俗人。”
姜佩兮将自己剖白,将那隐藏的贪婪置于他的面前。她想告诉他,不用替她委屈,用不着总觉得不配。
可想说的话却被封住。
唇瓣被柔软抵住,随之是细细密密的厮磨。
潮湿暧昧的亲吻中,姜佩兮听到他说,“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把自己托付给任何人。对我也是。”
“人心难测。”
愈渐甜醉的晕乎中,他轻声告诉妻子,“别信我,对我也多些保留。我不希望你被辜负,一点也不希望。”
自回溯重生以来,所有的怵惕恻隐与惶恐不安,竟被这句话全数勾起。
凝固在前世里所有的不甘不平,不满怨怼,纷纷涌向心头。
“我做了一场梦。很长的梦,是恶梦。”
平静已久的海面,如潮水般涌向岸边,一时间竟使她哽咽,“我们相处的很不好,你怨我,我恨你。”
“那只是梦,不会发生。”他将妻子拥入怀中。
可她的悲伤,却仍旧难以自抑地溢出。
究竟是何等糟糕的梦,又受了多少委屈呢。
“你要我离开建兴,离开善儿,离开你。”
“我怎么舍得?”
有关前世的一幕幕,再度于姜佩兮的眼前浮现,那些过往像是一刀刀将她凌迟的快刃。
他舍得,完全舍得。
“我们吵得很凶。你、你怨我刻薄。你们说我孤僻,又说我自私。”
“我舍不得的,佩兮。”
颈脖处的命脉被她用手按住,反复摩挲。
任何人,在被摸到这里时,都难免心生警戒。可惯来的,周朔选择顺从,他只能顺从。
于是下一刻,潮湿温软的唇瓣落到他的颈侧。
一寸寸,一步步,唇齿掠过他的下颌,最后落到他的耳边,“把药停了,我们再要个女儿吧。”
她什么都知道。
托住妻子背脊的手顿了顿,又慢慢划下。
周朔扶住妻子的腰,他的声线陷入喑哑:“我们可以收养。从姜氏里挑个乖巧的,你喜欢的。”
她眼角湿红,泪意未尽,“我想要一个像我的,也像你的女儿。”
周朔抬手擦过妻子眼角的泪,“我们有善儿了。”
“可我想要个女儿。”
他没接话,只是与妻子唇齿交缠,一寸寸深入。
他很快便被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