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们是夫妻,当然可以。”
寂静的夜色里,突有爆竹炸响。
随后绚烂瑰丽的烟火于惨白的窗柩纸上绽开花朵。
屋外、院外,都热闹起来了。
如往常一般,周朝明守在火炉旁,看着映在窗纸上的璀璨烟火。
他手上握着的那枚金镯,已经很旧了。
无尽的寂寥中,屋内荡开清且浅的祝福,“吉利桢祥,百事如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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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 前世线BE(13)
天翮七年开岁未几, 周朔把建兴近些年的纳贡账簿都翻了出来,尤其关注青坞章氏。
青坞以药材为名,给建兴供了不少罂麻子。
可这些供奉仅两成放入医馆, 其余八成则尽收进尚德院。
是谁在私自服用, 又是谁会在服用后失去神智,已昭然若揭。
周朔把自己查到的一切都整理成册交给周朦。
再旁的,不再是他能插手的范畴。
这次帮周朦,已经让主君对他颇为不满。
若不准备在建兴待, 可以不用顾及那么多。甚至如周朓般行事, 临走前把建兴上下都骂一通,也没人能拿他怎么样。
可若是还要待在建兴,还是收敛些为好。
何况比起周朦一家混杂着权斗的不幸,周朔更担忧妻子的病情。
尽管李大夫再三申明, 她只是普通的风寒。好好服药与修养,不日便可痊愈。
周朔仍觉得不安。
她病得不算重,却像是不会再好。
她很倦怠, 凡事都没什么精神。胃口也很不好, 每日两碗药灌下去, 便什么也不想吃。
唯能撇出的一点精力,便是问他杏儿怎么样了,秦夫人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呢。
主君护着,公道也好, 私仇也好,哪还有别人较劲的余地?
并非人人都是周朓,能在把主君连着先主齐骂一通后潇洒离去。
妻子想秦夫人, 周朔便陪着她去。
斗篷裹好, 确保她不会再受风, 便撑着伞于漫天的洋洋雪粒下比肩同行。
他们走得很慢。
来不及清扫的青砖道上,留下他们长长的脚印。
她有时会拉他的手,把热气传到他的手背上,“冷不冷?”
“不冷。”
“要不还是把伞收了。反正你们建兴的雪,不会弄湿衣裳。”
“撑着吧,多少能挡些风。”
被丧女悲痛笼罩的秦夫人没法见他们,只有周朦偶尔会打开院落的小门,与他们隔在两个世界里对话。
“阿斓哭到今晨,才刚睡下。”
“阿斓用了些粥,却吐了个干净,不好见你们。”
“屋里乱糟糟,不能待客。还请见谅。”
在去又或回来的路上,偶有时,妻子会说,“我们帮帮他们吧。”
“我能帮他们吗,至少杏儿的死因……”
周朔不敢接她的话,怕暴露自己的卑劣与怯懦。
他没有她高尚,不会为旁人的事做出损害自己利益的举动,更不会为他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