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但你是自由的。所以我无法接受,自己是束缚你的枷锁。”
“可是现在我知道了,你的心里,是有我的。”
景舒珩轻轻执起文楚嫣的手,眼底是得偿所愿的满足与激动,“这不是我的一厢情愿,不是你的妥协退让。”
“是我的痴心妄想,终得圆满。”
景舒珩想笑,但嘴唇却微微颤抖,最后,他深深将文楚嫣抱在怀里,把脸埋在她的颈侧,声音低哑:“你总说白云苍狗人心不古,所以得有面对时移世易,情随事迁的坦荡。”
“可你不知道,现在这个结果,真的是我历尽千辛,跋山涉水才终于抵达的蟾宫。”
“你不信我的承诺,事事给彼此留有退路,但我要的,从来不是退路。”
“我这一生,有你才是圆满。”
听着耳边,景舒珩微微哽咽的话语,文楚嫣的心头同样一阵酸涩。
可她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哪怕重来一世,她也依旧会这么做。
要知道,她这一世,本就是老天垂怜,施舍来的,若再因愚蠢而抱憾终身,那她真是死的活该。
所以哪怕现在,她都还为自己,保留了全身而退的资本。
并非她对景舒珩没有感情,正是因为,她开始对景舒珩投注了情感,所以才需要退路。
她既然接受了景舒珩,便会如前世那般,全心全意,但也依旧会如今世这般,步步为营。
只有这样,无论多年之后,会是什么结果,她都有坦然面对的底气。
从王府出来,文楚嫣并未立刻回驿馆,而是驱车去了城南的庄子。
六子刚把封芸芸给安顿好,便匆匆迎了出来,恭敬行礼。
文楚嫣摆了摆手,直接道明来意:“封芸芸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六子想了一会儿后,才谨慎的摇头:“奴才从回京城至今,倒是从未发现什么异常。”
文楚嫣微微颔首,脑海中再次浮现,封芸芸见她时的惊恐,她只无意识的摩挲着指腹,片刻后,才又问道:“她醒了吗?”
六子连忙点头,“刚才吓得不轻,大夫过来看过,没什么事儿。”
说着,顿了顿,继续道:“奴才特意请了师大夫过来,探查了一下,那药用在她身上,能不能受得住。”
当初韩冬走后,封芸芸便被文楚嫣下了药,从那以后,便再也没从床上起来过,整日吃喝拉撒,皆由嬷嬷伺候着。
一直到现在,整个人的身体,已经腐败不堪,手脚几近萎缩,便是停了药,她这辈子,也再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了。
文楚嫣微微颔首,“师松明怎么说?”
“师大夫说,剂量小,只此一次,倒是无妨。”说到这儿,六子的腰又弯了三分,“只是雪夜这种药,上瘾性极强,若是身强体壮之辈,或许还能抗住药性,但封芸芸应该不行。”
闻言,文楚嫣也只是微微挑眉,淡淡吩咐了一句:“让师松明给她弄点儿养身子的,别让她死了。”
听出文楚嫣的言下之意,六子不再多言,只恭敬称是。
但心里却知晓,文楚嫣这是想让封芸芸养好身子,然后受折磨.....
没有从六子这儿,问出想要的答案,文楚嫣也懒怠再在封芸芸身上浪费精力,左右她这辈子,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的。
眼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文楚嫣不再多留,拉着景舒珩便一起走了。
两人回到驿馆,燕承允都还没有回来,春桃带着下人,周到的服侍二人。
景舒珩就这么陪着文楚嫣,日子虽然平淡,但也心情愉悦。
翌日一早,春桃已经开始为明日的离开,做收尾工作了。
虽然明面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