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会一直找我玩儿。我没什么经验，平时玛丽阿姨不太让我接触小朋友。”

石霖殊点点头，拍了拍陈柯肩膀，意味深长地来了句：“小柯哥，加油啊！”然后溜了。

梅姨说的“炒几个下酒菜”其实是满满一桌子，烤翠花排骨，清蒸石斑，白萝卜牛腩汤，百合芹菜，小炒肉，外加好几个凉菜还有烙饼。

今天陈柯在，徐教授和梅姨老俩口把心思都放在陈柯和Nolan　身上。石霖殊乐得偷闲，啤酒红酒一杯又一杯喝着。

石霖殊挨着陈柯坐，今天穿着体恤配运动短裤，早上洗的蓬松微卷，身上除了洗发水味没有别的味道。他把自己喝懵了，已经暇意到一条腿踩在椅子上，有点愣，也没有在和谁说话。

陈柯没见过他这样，又想起那天戴思妍给他们看的课件视频，忍不住偷看了好几眼。石霖殊喝酒不上脸，除了眼角有点红之外根本看不出。反差可真大。

“小陈啊，等Jenn回来，来我们家聚聚啊。让你梅姨多做点好吃的。”徐教授摩挲着筷子说。

陈柯不知道Jenn指的是谁，侧身问石霖殊。但石霖殊这会儿反应有点慢，徐教授先答的：

“Jenn是我女儿，Nolan的妈妈。”

陈柯点点头，那就是嫂子了他想。

“对，我前妻。”　石霖殊小声对陈柯说。

原来是离异了。

8点，石霖殊把徐教授梅姨还有Nolan准时送出门。

“No哥再见，江湖不再见。”　石霖殊真的喝欢脱了，对着关上的大门大声吆喝，还招手。把陈柯都逗笑了。

“来，吃饭时你都没碰酒，我们继续喝…　”石霖殊说着摇摇晃晃揽上陈柯肩膀，往餐厅走。

“哎，石哥你慢点，看着点路。”

石霖殊揽着陈柯在储藏柜面前停下，收回搭在陈柯肩膀上的手，结果什么都没干先踉跄了一大步，陈柯赶紧揽着他肩。石霖殊饶有气势地甩开陈柯，从储藏柜下面掏了半天掏出来一瓶伏特加。

“走走走，我们上露台喝！”　又拿了两个烈酒杯往露台门走。“来，小柯哥，来开个门，没手。”　已经语无伦次了。

上了露台，陈柯先把驱蚊灯给点上。又找半天没找到灯的开关，估计在室内。石霖殊把酒和酒杯放在室外餐桌上已经倒满了两杯，喝了起来。

“你都不知道徐教授梅姨不在这几个月我都经历了什么。”

陈柯以为他只是自言自语，然而石霖殊没有再说话。

“石哥，Nolan怎么喊你Ethan？”

“不然怎么喊？”

“爸爸？”

“哎，儿砸。”

“石哥，这就是你不厚道了。”

“我一个空巢老gay哪儿去捡这么一个便宜儿子？”

第7章

石霖殊提起烈酒杯一下一下磕在桌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动作机械地重复着，脑子暇意地放空着。

哎…话赶话的，这就不小心出柜了，还暴露了自己单身。

俩人干坐了20分钟了。陈柯没有吱声，石霖殊一杯接一杯喝着伏特加。

陈柯对这事实没太吃惊，Nolan平时跟石哥的确一副爱搭不理不太熟的样子，但是gay和女的结婚？他没能理解。

天黑透了，石霖殊坐在黑暗里，打量着陈柯，腿边还是有蚊子绕来绕去，他讨厌蚊子。

隐隐约约能听到周围邻居家的对话，露台门透着光，陈柯坐在桌子另一边，望向后院深处，就像下午捏橡皮泥时候一样平静。

“Nolan是语言发展迟缓。很少会主动跟人交流。所以他和你聊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