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页的表格，除了第一页上姓名生日地址这些最基本信息，其他的石霖殊都填不了，只能拿着记事板继续坐着。

石霖殊终于进到诊室时，已经将近凌晨1点。

陈柯躺在病床上，精神状态比之前好了一些，医生跟石霖殊打了个照面就离开了。

石霖殊站在门口，扫了一圈，目光停在床头那些仪器上，仪器都是暗着的，并没有在监测陈柯的生命体征。

陈柯见他有点愣，便说：“你眼睛好红，很困吧？”

“没有…医院里消毒水有点熏。”石霖殊走到病床边上，看着陈柯问他：“感觉怎么样？”

离得近了，陈柯发现其实他鬓角也是湿的，像是刚洗了把脸。

“就有点头痛，其他倒还好…”陈柯说话速度比平时慢，气息也微弱许多。

石霖殊一听他说头痛，就拧紧了眉头，马上又问：“撞到头的吗？我看你车上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那医生怎么说？还做别的检查吗？”

“要拍CT和X光…”

石霖殊嗯了一声，见陈柯说话挺费劲，他也就没再多问，站在病床围栏边上扣指甲缘。

诊室敞亮，陈柯上下打量着石霖殊。他穿着最简单的圆领体恤，运动短裤，没穿袜子直接蹬了双球鞋，看上去就像直接从床上被喊起来的。几个月不见，竟然圆润了不少，陈柯猜想石霖殊最近应该过得挺好。

陈柯看了一会儿又低声问道：“你去新西兰了？”

“嗯…去访学的。”

“这么快就结束了？”

“嗯，那里太冷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几下敲门声打断了陈柯，护士推进来一台轮椅，停在病床尾端，示意他坐上去。

“你腿受伤了？”石霖殊看到轮椅有些吃惊，想起在救护车里时，自己还把手搭在陈柯大腿上，就挺不好意思。

“没有，她大概是怕我摔倒吧。”陈柯移腿下了床。

石霖殊凑上去，隔空护了一把：“小心点。”

“没事儿。”陈柯扶着轮椅扶手准备往下坐时，手臂一下没撑住，有些脱力。

石霖殊还是上前扶住了他的肩膀，确认他坐稳了才撒手。

护士把陈柯推回诊室时，陈柯一脸哭笑不得地对石霖殊说：“居然骨折了！我一点都没感觉。”

石霖殊靠墙坐着，抬头看着陈柯：“啊？哪里骨折了？”

“手臂…”

石霖殊还想接着问，这时医生跟着他们也走进了诊室，手上拿了个平板，指挥护士扶陈柯侧坐到病床上。

平板上是CT成像图，医生把平板伸在陈柯面前，解释了几句说颅内没有异常，就是普通脑震荡。

脑震荡？！

石霖殊本来坐在墙边的椅子上，听到是脑震荡，赶忙起身走到陈柯另一边，一起看CT成像图。

接着医生又调出了X光影像，指给他们看手臂处的裂口。

医生说完，探身过来问石霖殊：“Are　you　going　to　be　his　primary　caregiver　while　he　recovers　from　all　these?”

石霖殊点了点头说“Yes.”

“Good！　You　will　need　to　monitor　him　VERY　closely　for　the　next　24　hours　and　keep　an　eye　on　him　for　the　following　couple　of　days　or　even　weeks.”

医生对他们说明了详细的护理细节和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