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博士与进入业界工作相比，收入低得多。很多国际学生会选择读博士学位，一方面是本地人读博士学位的不多，毕业后极有就业优势，另一方面就是像石霖殊这样，想走学术教职路线。

石霖殊也花了2年多时间培养她，直接放走的话，他的付出就完全浪费了，况且已经开了课题，这个空缺要怎么填上，谁来填，都不是简单一两天能解决的。

他当场没有表态，和女生迂回了一下，结果她可能有了绿卡底气十足，直接要挟石霖殊如果不给她毕业，就报告到院长那里，说因为石霖殊常年压迫她，导致她抑郁。

如果涉及心理疾病，还闹到院长那里，石霖殊作为上位者，基本就得认栽，吃这哑巴亏，也极有可能会影响他的声誉。

面谈结束时，两人约定隔一周再谈一次。

平时他工作上顺风顺水习惯了，偶尔遇到的棘手事，也不喜欢和人沟通寻求疏导，都是自己默默消化，就容易堵着。

陈柯1月初就又频繁出差，两人隔了好几周没怎么见着。

陈柯周日中午从A市出发回S城，石霖殊下午就点好了外卖，在陈柯家等着。

一见面两人先腻歪了好一阵，洗完澡吃上晚餐已经快8点。

亲密之事，一旦有过美好体验，就会想一直复刻，甚至超越自己。越做越想，越想越做，使人不由自主，欲罢不能。

晚餐定的是他们常吃的那家中餐，口味普通但还算清淡干净。

石霖殊夹了一朵西兰花放在米饭上，问他：“下周还出差吗？”

陈柯出差时间不固定，石霖殊也不怎么问，都是出差前几天陈柯主动报备。陈柯不出差两人就住一起，出差的话他就过自己的。

“不出了…”陈柯咽下嘴里的菜，又说，“下周三就年三十了，下周都在家。”

石霖殊噢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

“年三十想吃什么？我那天可以提早下班，你晚上也正好没课。”

春节不是M国法定假日，1、2月份石霖殊都很忙，没法请假。往年不是去梅姨家，就是自己在家点个中餐外卖，算是过年了。

现在有了陈柯，两人已经一起过了万圣节、感恩节、圣诞节、元旦和各自的生日，但一起过春节的话，就又比之前的节日更亲密更正式了。

圣诞假期时，陈柯就试探地问过石霖殊，能不能给他转正了，意思是要正式交往。石霖殊反问他转正对他们的关系会有什么改变，陈柯回答不会，这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眼见石霖殊又在想东想西的，陈柯开口：“吃火锅吧？热闹又方便。”

石霖殊说好，两人商量完要买些什么火锅配菜，陈柯又说：“我爸妈下周五来…”

陈柯父母早就知道石霖殊，也知道陈柯还没追上人家，就很识趣地大年初二才从国内飞来，让他们两个单独过年三十。

“噢…那我周三把这里东西收拾一下…”这是石霖殊的本能回应，他要把自己的痕迹藏起来，说话时自然得眼皮都没抬一下。下午有点累到，精神状态也不是最好，整个人就有点蔫。

陈柯倒有些困惑，停下手上筷子，看着石霖殊：“嗯？”

石霖殊接着吃饭，没有再解释，也没觉得说错了什么。

“收拾什么呀？他们住另外一个房子，不住我这儿。他们是去西岸旅游，先到S城待几天，我就是想问要不要周末一起吃个饭…”

石霖殊咬着筷子，想了下说：“这…不太合适吧。”

陈柯噢了一声，石霖殊不愿意跟他父母吃饭他并不意外，毕竟也没答应给他转正。

他以为这件事晚餐时就翻篇了，没想到洗完澡，石霖殊还坐在卧室沙发上，等着他。

“